福结边上还有些以特殊系法形成的图案,花里胡哨的,应当会是祁柏的审美。
遂禾笃定的想。
福结当然不是她亲手系的,剑穗子是消耗品,祁柏那剑上系的只是凡间常见的普通装饰品,她的乾坤袋里正好有一个颜色相同但花样更繁复的。
溯寒剑对她警惕性很强,她抓着弄了好一会儿才把穗子换上去,又觉得那福结系得太好,旁人一看就知道是路边摊上随手买的,便按着剑身,硬是将福结弄乱。
换福结只是她一时兴起后的顺势而为。
她和祁柏之间实力悬殊,先借着师徒之利,通过细致入微的小事一点点腐蚀麻痹他,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第6章
祁柏眉头紧拧,鬓角后的耳尖红得彻底,他不自在地避开她看来的眼神。
遂禾察觉出他的异样,下意识歪了下头,不解道:“师尊?怎么了。”
“遂禾,”他抿了下唇,皱着眉冷声说,“不要夸剑修的剑。”
遂禾眨了下眼:啊?
察觉到她的茫然,祁柏耐着性子解释:“剑修视剑如己身,以后不可随意夸我的剑。”
遂禾恍然,她不着痕迹打量着他的神色,歉然说:“师尊,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她的眼神十分真挚,仿佛只是发自内心地夸赞溯寒剑外形漂亮,祁柏对上她的双眼,咬了咬牙关,心中不受控制生出股没来由的郁气。
察觉到自己目光停留太久,他又冷着脸侧过脸去:“总之,不可再说那些话。”
遂禾:“好。”
师徒间的氛围太怪异,祁柏从乾坤袋中找出几本书给遂禾,要她仔细翻看,全程不给她说话的时间,又从地上捡起蔫嗒嗒的溯寒剑,以闭关为由很快就走入侧殿。
遂禾:“……”
她抱着书,也没有叫住祁柏的意思,而是望着祁柏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眯了下眼。
她这位师尊,倒是有几分剑修身上常见的纯情。
若不是她亲耳听见,实在很难想象这位剑尊会是踩着无辜者尸体上位的虚伪之人。
遂禾接连几天不见祁柏踪迹,倒也不着急,她一边摸索突破的门路,一边研究祁柏给她的一本本剑谱。
祁柏交给她的剑谱都是近几年撰写的新书,书页却有被翻皱的倾向,甚至其中一本中提到了祁柏的招牌剑招“明察秋毫”,她边学习,边思量着剑招的破解之法,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敌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她想背水一战,就没有休息的机会。
就这样又过了七天,她研究完剑谱,祁柏仍没有出现,修行之人无岁月,一旦闭关几个月、几十年都是有的,她也不着急,将凤还刀藏入乾坤袋里,背上一把普通的长剑下山。
正清山脉连绵不绝,但只有山脉腹部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正清宗弟子往往聚在那里修行。
遂禾下山本是想寻王湛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以王湛婉的能力,足以摸清祁柏的生平底细。
正想着如何寻王湛婉时,身后倏然袭来一道的剑光,剑气不同于祁柏的凛冽,却更加阴寒,仿佛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上。
剑意不够锋芒,却能令人不寒而栗。
遂禾凭借本能侧身,剑气便擦着她的发丝略过,将她身后的顽石硬生生划出一道印记。
遂禾抿唇,冷着脸看向来人,她才下山,正站在去腹地的十字路口,四下只有她和眼前袭击她的男人。
男人同样是个剑修,相貌年轻俊朗,眼角眉梢却透着几分阴沉毒狠的意味。
“阁下是谁,为何要从后面偷袭。”她冷声发问。
男人打量着她,视线黏腻,片刻后才扬起下巴,冷冷道:“你又是谁,为何从前没有见过你。”
他绕着遂禾转了一圈,不等她开口又道:“你方才走的那条路通往浊清峰,听说我们尊贵无匹的洞明剑尊收了个徒弟。”
他语调拖长,冷笑一声:“想必就是你吧。”
遂禾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你是谁。”
他没说话,举起剑毫无预兆地出招。
铿!——
遂禾握紧剑柄,后退三步,太阳倾斜,光影照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遮住她眸子里的暗沉冷意。
那男人挑了下眉:“竟能接我一招,让祁柏教你倒是可惜了,不若换个师父,跟我学。”
遂禾喉头滚动,冷静地压下从胃部上涌的腥甜。
变强的渴望再次充斥她的脑海,太弱了,这人实力分明没有多高,底子不稳,她却毫无招架之力。
实在是太弱了。
她咬着牙,一言不发。
远处忽然传来纷杂的脚步声,细听还有修者的说闹。
她察觉到了,面前的男人自然也没有忽略,他利落地收剑,嗤笑道:“小徒弟,祁柏追求的是大道无情,那种人从头至尾都是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等哪一日你回心转意,不如转拜我万清峰门下。”
说完,他捏了个剑诀御剑离开。
遂禾站在原地,夕阳打在身上,显得她身影纤细,从容含笑的眉眼难得透出几分阴郁。
路过的正清宗修士见她提剑立着,臭着脸,并不好惹的模样,哪怕心有疑惑也不敢多言,纷纷低着头从她身侧走过。
不知站了多久,肩膀忽然被人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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