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们都齐了

  在庄子上日子过得确实悠闲,子骊看着元春带着一群丫头在花园里面牵着小马玩,“太太还是过去坐坐,站的时间长了仔细着腿酸。”薄荷带着小丫头过来请子骊道那边树荫下的椅子上坐下来。
  “成天价的坐着,好容易出来疏散疏散,我看着元丫头骑马忽然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跟着祖父和父亲在关外,我的骑术好着呢。可是现在多少年没动了都生疏了了,横竖现在闲着不如那天我也去试试。”子骊无限向往的看着元春,也有点心动。
  “罢了,现在太太还是想着如何挽回老爷的心吧。到底是多年的夫妻犯不着为个丫头闹天下皆知,伤了感情。我想着这几天老爷必定回来,一是为了那边的事情,既然太太说他们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把事情压下来,那么必然要求着太太回去劝那边的太太。二来,老爷也不是个傻子。那个是鲜花那个是臭狗屎,那个芳儿也该吃了教训了。”薄荷劝子骊不要再计较,看着孩子的份上还是别闹脾气了。
  “你这个丫头别乱操心了。我是为了一个丫头么?我是累了,你只以为女人要靠着男人才能活着,我却说我偏不信那个邪,我怕什么,没有男人还安静呢。”子骊叹口气,深深地感觉到妇女解放任重道远啊,薄荷的思想不仅是这个时代普遍的思想,就是放在现代社会谁遇见了子骊这样的情形别人也都会这么劝她吧。看在孩子的份上别闹了,那个男人不花心,改了就好。离婚的女人是次等品,你千万不能离婚云云。
  可是在子骊看来那都是洗脑的邪说,女人先要有独立人格才能被人真正的敬爱。薄荷傻傻的看着子骊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老爷来了!”一个小丫头急匆匆的跑过来,薄荷忙着叫小丫头:“快点请老爷进来,太太别再闹脾气了,他既然肯来就是来和太太赔不是的。见好就收吧,等着两边老太太都生气了可不好收场了。”
  子骊被薄荷啰嗦的头疼,无奈的一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贾政是第一次来庄子上,他惊讶的发现爱京城的边上竟然有这么个安静雅致的所在,贾政跟着个小丫头顺着曲曲折折的道路走着。他忍不住问:“你们太太在这里都做什么?”
  那个小丫头才七八岁,正是懵懂的年纪听见贾政问就道:“这几天太太都是看书或者带着姑娘在园子里面转转,也没什么别的了。对了太太还亲自下厨房做菜。”小丫头一脸的天真,贾政听了心里却是不是滋味了。
  这几天他的日子在外人看起来绝对的舒服,妻子善解人意给他纳了两位标致的小妾就到了庄子上躲开了,好叫贾政能尽情的和小妾们缠绵恩爱,也省的大家尴尬。周姨娘和汪姨娘都可以称得上是绝色了,百般温柔千般恩爱,把贾政伺候的如同在云中,身上每个骨节都是酥软的。但是身体放纵欢愉之后,贾政的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子骊这是要在庄子上生一辈子的气么?按理说贾政应该庆幸子骊没有天天和他苦恼吃醋生气争吵,反而是大大方方帮着他纳妾。但是为什么贾政有种孤家寡人被嫌弃的感觉?
  等着见了子骊,贾政更郁闷了。多日没见子骊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闪闪发光的气场,看着妻子容光焕发站在树荫下,头上随便挽着个黑漆漆的发髻脸上脂粉未施,肌肤却是吹弹可破,一张脸如同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刻出来。她正站在梧桐树下,拿着扇子在手里把玩,身上意见浅浅的鹅黄色衣裳,因为天气热里面只穿着一件浅绿色的抹胸,底下的裙子是玉沙做成重重叠叠的如同是云雾一般。整个人就像是一朵水里的白莲花在月光之下散发着皎洁的光彩,叫人见了一眼就心神摇荡。贾政顿时看呆了,心里一荡暗想果真是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子骊的风韵岂能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就在贾政神魂颠倒的时候子骊抬眼看看贾政,朱唇轻启:“你来了,上茶!老爷请坐。”
  贾政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忙着唯唯诺诺的坐下来,小丫头端着着青瓷茶杯上来,贾政忙着接过来,里面是碧绿的茶水。贾政忙着说:“我来看看你,岳母说你的身上不好我来看看。家里的事情一切都好,你只管安心养着就是了。”说着贾政眼珠子一直在子骊的身上。
  子骊淡淡的哦一声:“是么?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老爷喝了茶就该回去了。”子骊拿着扇子慢慢的摇着,严压根不拿着正眼看贾政一下。
  贾政以为子骊还在生气忙着说:“还求太太别生气了,以前的事情全是我吃了屎,被糊涂油脂蒙住心了。老太太已经教训我了,我回去就把芳儿撵出去。我知道错了,还请太太别计较咱们回家吧。”
  “回家?回谁的家?我的家不在哪里。你从哪里来还是回那里去吧,横竖我是想清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早晚是要有这一天的。你现在还有什么不知足,身边两个绝色美人关心体贴,想要换换口味来个泼辣味厚的还有什么方的圆的,老太太那样疼你,什么好的丫头都会给你的。你如今官场得意,身边倚红偎翠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何苦要拉上我做那个贤良的牌位给你圆什么父慈子妻贤妾美的虚名?”子骊也不看贾政站起来就要走。她算是想明白了,在贾政的心里她就是个必要的装备,是用来侍奉父母,生孩子,平衡他的后院的。她是个人不是谁的全能管家,就算是她是做管家的,也不会有陪着雇主上床睡觉,生孩子这个工作内容的。
  “你,这都是气话,我知道你一向大度,不然断然不会闹出来那么一出。我是看在周先生和单先生的面子上留下她们两个的,其实我知道她们两个绝对不是周先生和单先生的正经亲戚。现在我也被老太太骂了,那个芳儿也要被撵出去,我也来求你了,你好像叫我给你跪下么?不要太要强了,适可而止吧,现在家里乱七八糟,东府那边出了事,可要你回去收拾残局呢。”贾政被子骊的冷淡给闹得没脾气了,他的耐心在逐渐的消耗。自己已经是低声下气的赔不是了,子骊这是在无理取闹,她这是明白着嫉妒,既然她不喜欢芳儿为什么还闹出来那两个姨娘来。自己倒是背上好色的名声,分明是她嫉妒不能容人,使出来的计策。一想到这里贾政顿时觉得自己也很委屈。
  “你是我什么人,我禁不起你的跪,只是你也别想左右别人,我自己做自己的主,不需要谁对我指手画脚。老爷现在求仁得仁,怎么还委屈起来了。”子骊冷眼看着贾政心里更加心寒。
  “这话没意思了,今天我就说说道理。那里是我得了便宜,你哥哥和岳母上门把我教训一顿,现在老太太催着我接你回去。人人都说你是个好的,反而在背地里笑话我是个假道学。你的脸面也足了,该回去了,我知道你忌讳芳儿是老太太那边拨过来的人不肯下手撵她出去。我替你出气,帮着你把芳儿撵出去就是了。她就是个祸根,趁早的撵出去就完了。”贾政认为自己很伟大,为了妻子能牺牲无辜的丫头,子骊也改为自己的真心感动吧。
  “我是什么人,怎么会和一个奴才生气。在你的眼里我和一个丫头是一样的?告诉你在我的眼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芳儿那个丫头也不过是个浅薄势力的下贱奴才罢了,能是个什么好东西,连着我鞋底上的泥都比她好得多,你愿意拿着做宝贝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的喜好别安在别人身上。我今天实话和你说,我是不打算再回去了,今后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我这半辈子的人生都在为别人活着,现在也要为自己活着了。”子骊看也不看贾政一眼转身就走。
  贾政顿时气的脸色都变了,他总认为是子骊在拿架子,逼着他一败涂地的服软认错。他梗着脖子叫着子骊:“站住,今天你说的都是什么疯话?你离开我还能上哪里去?你娘家还能容得下你?你就是不为了自己想也该为了珠儿和元春和宝玉想想。你就不怕我真的给你写休书,然后娶一个后娘回来苛待了你的孩子们?”
  贾政知道子骊最疼爱孩子,立刻搬出来三个孩子叫子骊清醒清醒。子骊回过神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贾政,她忽然笑起来:“好,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了,珠儿他们是我的孩子不假,难道他们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对了在你看来什么妻子孩子都是没什么可珍惜的。这个老婆不好换一个好的。我相信按着你现在的官声和仕途真的放出风声要续弦,没准还真的有什么不错的人家把女儿送上来,肯定能你大哥的续弦好得多了。有了新妻子何愁没有新的孩子。你少拿着心狠的名声来威胁我,我们到底谁心狠,当初我生珠儿他们是想有个能延续我们血脉的生命,希望家庭完整。没成想在你的眼里他们什么也不是。孩子我们都有份,你都不心疼不为他们的前途着想我更不用操心了。人各有命,谁叫他们摊上这样的爹娘。”子骊冷笑你拿着孩子威胁我,我是爱孩子不假但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你拿着孩子威胁我。
  贾政被子骊说的脸色一阵青白,只觉得浑身气血逆流,眼前发黑手指哆哆嗦嗦的,身体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好容易稳住心神,贾政哆嗦着指着子骊道:“没想到你是这样薄情寡义的人。”
  “你也配说别人这四个字,别在这里装可怜了,你不过是依仗着我心软,在乎孩子,在乎名誉才肆无忌惮的伤害我!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顾忌了,要和离我可不怕和你们贾家打官司,我拉着你们全家上大理寺,把这些年我做了什么,我求着我的父亲祖父哥哥帮着你做了什么都一样样的摆出来。叫人知道你的官声政绩是怎来的。告诉你我不是你贾政的妻子依旧是王家的女儿,依旧会有媒人上门来,我绝对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被娘家不待见,没了孩子可怜兮兮的在外面一个人随着别人欺负。我的生活会更精彩。而你,我想东府的事情还没完,你就想叫荣国府也跟着出名么?薄情寡义,为了一个丫头算计自己的妻子,倒是哪门子的深情厚谊啊。你的眼里只有自己,我即便是今天不被你出卖,今后也不会就相安无事了。”子骊一字一顿,每句话都戳在了贾政的心窝子上。
  忽然之间被子骊剥掉自己都信以为真的伪装,贾政前所未有的狼狈和,他脸色青白的吓人就像溺水而死的尸体。子骊冷眼看着贾政溃不成军心里多了一丝报复后的快感,以前她以为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贾政不管如何在这个年代的男人里是不错得了,尽管在婆媳关系上贾政总是想逃避,无所作为,毕竟在这个时代么,孝道大帽子下来是压死人的。男人总是多多少少的有点笨拙。可是芳儿的事情无情的戳破了子骊的希望,贾政偷摸丫头,子骊开始的时候并没特别生气,但是叫她真正心寒的是贾政的态度。贾政开始死不认账,竭力在资历跟前撇清自己和芳儿的关系。可是言语之间却在和子骊表明态度,我就是做了□□还要立牌坊,我睡了芳儿还要冲正人君子,你是贤妻就要出面把事情给我圆回来。
  贾政的举动叫子骊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她和贾政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她不相信贾政不会一点没体察出来子骊的心思。她对什么通房丫头小妾是不喜欢的,即便是非要接受,子骊也希望夫妻两个能商量着来。但是贾政倒是好,他利用时机,把握局势逼着子骊给他纳妾。还是贾母送来的丫头,若是芳儿只是个随便的家生子,子骊可能也没这么难受。贾政的行为就像是两个合作伙伴,在对方全神贯注的为大家寻找出路的时候,狠狠地在背后给你一刀,还装腔作势表现一脸无辜:“我是无辜,你要是不理解,不赞同就是薄情,就是不懂事,就是破坏我们合作的诚信!”脏水全泼在子骊的身上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贾大人的道学文章一向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你怎么不拿着三从四德来驳斥我了?怎么不立刻写了休书把我这个嫉妒,不善良的妻子给休了?我们生活这么多年了,你装神弄鬼的给谁看。你还是回去吧,和老太太商量下对策,不管是风还是雨的,我都等着呢。”子骊冰冷的眼神扫视下贾政,头也不回的走了。
  贾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了家,贾母看着儿子一脸灰白颜色顿时心里暗叫不妙。忙着问:“你和媳妇又吵架了?”
  贾政木雕泥塑般的愣了一会才颓唐的说:“我没想到她能如此狠心,看样子是断然不能挽回了。”接着贾政说起来经过。
  贾母听了也是吃惊不少:“我活了这么多年竟然没见过这样有决断的女人,那个女人不是为了丈夫孩子活着的。你别担心我想你媳妇说的是气话,你去叫人,还是我叫人去把元丫头接回来。就放在我身边养着。我就不相信那个做娘的不心疼孩子。你再去和她说,我想给丫头说亲事,请她回来帮着挑女婿。若是她不肯回来,我可就随便的找人家了。若是姑娘说的人家不好可是毁一辈子的事情。”贾母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握紧了手绢。
  结果没等着贾母派人去接元春回来,宫里忽然传话出来:“太后很喜欢你家大姑娘,叫接进宫抚养,快点把大姑娘的东西收拾一下送进去吧。”
  “小女正在城郊的庄子上陪着拙荆养病,我立刻叫人去接。”贾政忙着对传话的太监表示需要去接元春回来。
  “哈哈,贾大人还不知道吧,大姑娘已经进宫了,就是带去的东西不够,因此皇后娘娘叫杂家来府上说一声,你还是赶紧叫人收拾了大姑娘的东西交给杂家带进去吧。”那个太监笑呵呵的对着贾政一拱手:“时候不早了,还请大人叫他们快着点。对了大姑娘的古琴也要带上。”
  这下轮到贾政傻眼了,怎么元春就无声无息的进宫了?贾母到底是比贾政精明多了,她忙着问:“敢问公公,我家元丫头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好好地就被皇后娘娘看中要放在身边抚养了?”
  说着贾母叫人递上一张银票,那个公公看一眼银票的面值笑着说:“太后娘娘就喜欢和女孩子说笑解闷,虽然宫里几位公主可是都不能投了太后的缘分,一次见着你们府上的大姑娘就喜欢上了。前几天召见宫内一见更是喜欢得不得了立刻叫在宫里自己跟前养活。老太太这是你们的福气啊,若是得了太后娘娘的亲自抚养,你们想想将来姑娘的前程能差么?就是一般的公主还没这个福气呢。”那个太监似笑非笑的端茶喝一口,依旧是催着人快点收拾东西。
  送走了太监和元春的东西贾母和贾政面面相觑,倒是贾赦对着侄女的好运气颇有些与有荣焉:“好造化,更大的富贵不敢想,几声单冲着太后亲自抚养这一条,将来肯定能和皇亲国戚额连亲家啊。”
  等着贾赦走了,贾母叫住了小儿子:“她这是和我怄气呢。把个好好地孩子送到宫里,她的心就这么狠?你去叫周先生和单先生劝劝你媳妇,顺便嘱咐下两位先生,你做官历年来的账目什么的,你媳妇知道多少?”
  贾政吃惊地看着母亲,迟疑着说:“她一向不怎么过问我政务上的事情,但是我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她也都知道的。老太太的意思是——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贾政似乎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这是要把以前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推。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她若是真的为你着想还能把元丫头送进宫么?”贾母一口咬定是子骊把元春送进宫,贾政听了母亲的话半天没吱声。
  没等着贾政去找周先生和单先生商量对策叫他们一起对付子骊,就有人来回报:“周先生和单先生请假回家了。”
  贾政听了消息一怔,忙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两位先生一早上就没来直叫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家里有事,要回家去,小的叫人去他们家里看过了,听着邻居说早几天就走了,说是回家侍奉老娘了。”回事的家人表示很无辜。
  贾政听着一跺脚,无奈的道:“什么回家侍奉老娘,他们的老娘早就不在了。”贾政忽然想起周先生和单先生可是有名的过目不忘,以前的事情他们全记在心里呢。
  正闹心的时候贾珠却回来了,贾母早就叫贾珠进来问话,没等着贾母开口贾珠先慢悠悠的说:“我回来和老太太和父亲说一声,妹妹在太后那边好着呢,就请父亲和老太太放心吧,她一切安好。”
  “你妹子怎么进宫去了?”贾母拉着贾珠问元春的情形。
  我也是听说的,那天皇后在太后跟前奉承,说起来功勋氏族之家的女孩子来。太后说起来身边孤单没个说话的人皇后说不如请世宦之家的女孩子轮流进宫陪太后解闷,太后说人太多反而吵得头疼,因此就每次召见一两位,若是喜欢投缘就留下来多住几天。那天我陪着太子给太后请安去,太后问起来我有几个兄弟姐妹,听见我说有个妹子就叫她进说话。谁想妹妹得了太后的喜欢就留下来了。”贾珠说着深深地叹口气,自责的道:“都是我不懂事叫妹妹进宫,害的全家人都跟着担心。请父亲责罚我吧。”
  “责罚你作什么,你还能再太后跟前撒谎不成。人各有命,我看你妹子是个有大福气,只盼着她在宫里好生的服侍太后,就是我们全家的荣耀了。”贾母搂过来贾珠,一脸的喜气洋洋。
  “是孙儿不懂事,叫老太太和父亲担心了。”贾珠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这都是皇恩浩荡,以后要尽心辅佐太子知道么!”贾政板着脸,语气似乎在教训贾珠,可是眼前却带着笑意。
  “是父亲的话我记住了。”贾珠依旧低着头,他心里却对对着父亲送去个鄙夷的眼神。有这么个爹不叫人省心啊!
  “现在要怎么办?我要不要求了内兄来帮着说和。”等着贾珠走了,贾政向母亲讨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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