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样心境

  黛玉看着宝玉进来下意识的把手上的盒子塞进了身边靠背下面,她笑着说:“你听她胡说。还好的谁给我气受。”黛玉以前总有些自怨自艾,现在跟着子骊身边,被她教了不少的道理,现在黛玉的性格好多了。以前迎春等姐妹只觉得黛玉依仗着贾母的疼爱,不怎么把她们三个正经贾家的小姐放在眼里,因此也不敢是分和她亲近。现在黛玉倒是和迎春她们和热络,见着黛玉形式坦荡,言语淡然,迎春姐妹对黛玉反而是更亲热了。
  心情好了神经就没那么敏感,因此黛玉对着贾家那些下人一言一行再也不放在心里无数次的揣摩,总觉得人家是在说她。宝玉坐在黛玉对面的椅子上,翘着脚:“妹妹这几天气色不错,我也就安心了。家里的婆子们一向是讨厌得很,妹妹是天仙一般的人和那些死鱼眼生什么气,看那个不顺眼就和大嫂子说一声,立刻撵出去就是了。你刚才去了太太那边。”一语未了紫鹃端着茶进来:“姑娘刚回来,二爷喝茶。太太还给了姑娘个玩意呢。”
  宝玉听着子骊给黛玉东西涎着脸凑上去:“是什么好东西,妹妹给我看看如何?”黛玉不想给宝玉看,但是紫鹃嘴快,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再否认也不行了。黛玉敷衍着说:“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舅妈随手给我的一个玩意罢了。你今天倒是闲得很,上次听着你念叨先生给你布置了不少的功课,你都写完了。”宝玉一脸轻松的说:“多亏是大姐姐有了身孕,母亲每个月进去看她,父亲忙着工程上的事情也没时间管我。好妹妹且叫我轻松几天吧。那个字什么些都成。”
  黛玉听着宝玉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她知道宝玉不喜欢读书,若是姐妹们相劝宝玉自然不理会,上次当着众人的面宝钗随口说了生叫宝玉读书的话,宝玉顿时给宝钗一个下不来台。在场的姐妹都替她尴尬,倒是宝钗脸上红了一阵,也就没说什么,因此黛玉是不会直接劝宝玉读书的话。她只叹口气对着宝玉说:“仔细着舅舅查问起来,到时候你怎么圆回来。你若是实在懒怠写,我倒是能帮着你写几张。”黛玉想着子骊和贾政整天为家事和政务操心,若是知道宝玉这么荒废时光肯定伤心。好在宝玉不肯些功课,只是字不能练得很好。她可以帮着宝玉作弊写字叫宝玉从有限的读书时间里面挤出来一些完成读书的任务。
  宝玉听黛玉的话顿时喜得眉开眼笑,站起来对着黛玉作揖打拱连声叫着好妹妹,不住的道谢。“二爷这会子就谢上了,不如等着姑娘有什么事情就请二爷帮忙吧。也不枉费我们姑娘为二爷操心一场。”紫鹃在边上笑着嘲讽宝玉。宝玉则是对着紫鹃挤挤眼睛说:“这个自然,林妹妹有什么事情她想什么吃的玩的,不好意思和老太太太太张嘴,你来告诉我。对了太太给妹妹的东西是什么。好妹妹拿来给我看看吧。”说着宝玉越发凑近黛玉。
  黛玉无奈的摸出来那个盒子扔在桌子上,宝玉打开看的时候发现时一块晶莹剔透,娇黄油润的田黄石。宝玉对着金石不怎么喜欢,他拿着看看就放在桌子上:“原来是这个,不过是没刻字的,等着我找个好匠人给你刻上。你刻什么好啊?对了妹妹还没字,我给妹妹取个字,就刻那个可好?”
  黛玉听着宝玉的话微微蹙眉,她伸手从宝玉手上拿过来:“这个是舅妈的心意,我还是存着吧。”女子待字闺中,只有等着出嫁成人的时候才会由家里长辈取一个字。黛玉想着父母远在扬州,等着自己将笄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他们。看着黛玉脸上又开始转阴天,宝玉的心顿时揪起来,暗想着妹妹这是怎么了?别是被太太给说了几句?
  “妹妹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委屈?”黛玉摇摇头拿着手绢擦眼角:“我只忽然想起来我家里父亲和母亲。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等一会你屋里的袭人可要四处找你了。对了听说茜雪要出去了?”
  “是,她到了年纪已经求了太太放出去了。”宝玉对着屋里的丫头来去不怎么放在心上,反而是依旧啰嗦半天哄着黛玉开心。黛玉听着宝玉啰嗦心里却是更失望,宝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伤心什么。亏得自己还拿着宝玉当成能知道自己心意的人。
  宝玉发现自己劝了半天黛玉还是怏怏不快,心里认为一定是子骊对黛玉不好了,要么为什么母亲要给林妹妹那样的东西。宝玉不敢去问子骊为什么要教训黛玉,可是看着黛玉暗自伤心心里着急。他决定去和贾母吹吹风,搬救兵去。
  等着宝玉啰嗦一顿走了,黛玉才松口气。
  一转眼到了中秋节,贾珍那边请贾母等过去赏月吃月饼,贾母带着子骊等人过去,大家在洄芳园赏月吃月饼。月上中天,逐渐凉起来,早有各人的丫头送来了衣裳。贾母看着黛玉穿上一件夹纱鹅黄羽缎斗篷,若有所思的说:“也就是林丫头能衬得起来这个颜色。这是新做的么?”
  “是凤姐姐送来的,太太说做斗篷好,因此叫做了今天是第一次穿。”黛玉答道。
  贾母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对着尤氏说:“我这些儿媳妇孙媳妇,要说是真心对小叔子小姑子好的就是凤丫头了,别人都是面子上的事情罢了,只有她是真心的为了小姑子小叔子好。”
  尤氏笑着说:“老太太说的是,我们都不及凤丫头。”凤姐在边上听着刚想凑趣说什么,忽然想起什么忙着谦逊的说:“老太太的话我可不敢当,我不过是按着老太太的吩咐给姑娘们预备衣裳罢了。要说还是林妹妹像极了姑妈,是个美人坯子穿什么都好看。”凤姐一顿奉承贾母越发的高兴起来。倒是黛玉有些歉疚的看看子骊那边,她发现子骊依旧是神色如常和邢夫人说话好像根本没听见刚才贾母那番夸奖凤姐的话,黛玉也就放心了。
  子骊其实早就听见了贾母话里暗指自己对黛玉不好,她有些诧异,贾母是哪里生出来这个想法的。
  秦可卿是个机灵的人,她笑着拿着戏单子到了贾母跟前:“还请老太太再点个好戏给我们看看。”
  贾母也就接过来戏单叫唱一出奔月。接着贾母对着宝钗说:“宝姑娘也点一出。”宝钗推辞不肯,请子骊和邢夫人先点贾母则是不以为然道:“我带着你们玩笑,她们白吃了酒就罢了,还想点戏?哪有那样的便宜事。”
  宝钗也就点了一出诙谐的热闹戏,接下来姐妹们都点了。
  大家尽兴而散,贾母站起来说:“时候不早了,还是回去歇息着吧,若是没尽兴我明天请客。”尤氏扶着贾母说:“那我们可要沾老太太的光了。”说着一边找秦可卿,一起送贾母回去。谁知丫头们找了半日却没见着秦氏,贾母不在意的说:“那个孩子生的单薄可怜见,不用你们费事了我们自己回去。”
  正说着只见个小丫头过来说:“小蓉大奶奶去更衣了。”尤氏点点头,扶着贾母送荣府众人回去。
  可惜第二天贾母还席的时候,只有尤氏过来,说秦可卿昨天晚上受了风寒,这几天是不能过来了。贾母也没说什么,依旧是带着大家玩乐一晚上,赏月饮酒看戏,大家也没在意,到了晚上尽兴而散。
  一转眼又是贾敬的生日,子骊和邢夫人过去贺寿,贾敬已经是多年不来家里,这次过生日依旧如此。贾珍还是热热闹闹的操办一场,大家对着空着的主位磕头拜寿。尤氏看贾母没来便问原因:“本来我公公是她老人的家侄儿,过生日不该劳动她老人家的。只是想着请老太太过来散散心也是好的。”
  凤姐抢先道:“本来老太太说要来的。奈何昨天晚上睡得不安稳今天早上起来没精神就不过来了。若是有什么好吃的还要很软烂的。”尤氏听着叫人把珍奇果品装了盒子里面叫人送过去。接着问子骊和邢夫人在哪里摆饭,子骊笑着说:“我们过来时给大爷拜寿的,如今闹得好像是我们过来过生日似得。不拘在哪里都一样,怎么不见蓉儿媳妇?”
  尤氏听着子骊问起来秦氏有些担心的说:“让那个人媳妇身子不好,自从上个月赏月受了风寒现在还没好呢。”
  邢夫人听了问起来秦氏的病情,尤氏说:“那天晚上陪着老太太和太太们玩了一晚上,回去就说身上不舒服,当天晚上发起烧来。这个风寒反反复复的折腾吃了药也不见除根。拖延到了现在人都瘦了好些了。我和蓉儿心里着急,老爷也是为媳妇的身体不开心。”子骊扫过尤氏的脸,发现尤氏眼光闪烁似乎有什么异样。“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看看她去,横竖现在开饭还早着呢。”子骊提议去看看秦氏,尤氏有些不情愿的说:“太太是心疼她,只是她正病着,别叫病起沾染了太太们。”
  子骊却是不为所动不容拒绝的对着尤氏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被冲撞了,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多虑。我们是来给大老爷拜寿,看蓉儿媳妇不过是顺便,她只管安心的养着,我们隔着帘子说话也不用她出来见我们。老太太很疼蓉儿媳妇,重孙媳妇里面最得意的也就是她了。我们去看看也神的老太太操心。”说着子骊拉着邢夫人要走,凤姐见尤氏还要说什么也跟着说:“正是这个话,太太亲自看了回明老太太,也好叫老太太放心,蓉儿媳妇见太太过来心里宽慰自然好的快些。太太们都是福大命大造化大的,能镇得住。”尤氏说不过凤姐更不敢违逆子骊,也只能亲自带路到秦氏的房里来。
  宝玉在边上听着去秦氏那边探望早就按耐不住,先一溜烟的去了秦氏的房里。子骊和邢夫人一行人慢慢的过去,路上尤氏不住的唉声叹气,说起来秦氏的病怎么棘手。邢夫人对着尤氏说:“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孩子年轻养几天就好了。到底是身体底子太差,成亲这几年也没见有喜。”
  尤氏叹口气说:“我也是这么说,可是老爷说儿女是上天的恩赐,不叫我在媳妇耳边絮叨省的她心烦更不好。宝玉怎么在这里呢?”尤氏看着宝玉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棵树下,忙着招手叫他到跟前来。到底是做母亲的,子骊一眼就发现宝玉的脸色有些不好,忙着啦这宝玉仔细问:“你一个人跑的这么快,跟着的丫头呢?”宝玉拿着袖子擦擦额头有点不耐烦的说:“我想着先过来看看她,秦钟最近也是没精打采的担心他姐姐的病。我就是急着过来看看。”
  子骊心里一动,宁府这里地面不平静,没准是遇见了鬼了。她微笑着拍拍宝玉的肩膀:“你个傻孩子,听见生病就着急了。没关系你侄媳妇有她公婆照顾着,还能受委屈不成。倒是秦钟这几天心情不好你整天和他在一起读书,是同窗的缘分,应该时常劝劝他才好。蓉儿媳妇病着,她到底是你的侄媳妇,你心意尽到就是了还不快点回去省的老太太担心你。病房你也该忌讳忌讳。”说着子骊叫人带着宝玉去和姑娘们玩去。看着宝玉的背影,子骊微微叹息宝玉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早熟呢,还是长不大。他能想着到贾母跟前告自己的状,可是对着宁府那些点事情却一脸的忧心忡忡。
  秦氏的两个丫头听着那边两位太太要过来早就带着小丫头们迎接出来,贾蓉站在门口亲自打帘子:“太太怎么亲自来了,方才太医来看了,已经好些了。”子骊笑着对贾蓉说:“我们不过是顺路来看看,你媳妇的病好些了。年轻人到底底子在,别胡思乱想就能好快些。”说着已经到了内室,秦氏要挣扎着起来磕头,凤姐几步上前按着秦氏不叫起来。邢夫人和子骊问了她的病情,嘱咐她好生养着。秦氏在枕头上磕头道:“我是修了什么德行,能嫁到这个的人家,公公婆婆和亲身女儿一样的对待,就是丈夫也没红过脸。只恨我没福气不能在太太跟前尽孝心了。”说着哽哽咽咽的哭起来。子骊看着秦氏一朵花儿一般的人几天下来就成了如此地步,忽然想起来若是魏王没有坏事,现在秦氏该是什么光景呢。她就是正经的皇族血脉,少不得封个县君的,嫁人了也是底气十足,在婆家谁敢给她一点气受。结果父辈的罪孽要她来承担。
  子骊坐在秦氏的窗前对她说:“你是心里事情太多,你既然知道长辈们都疼你就该打起精神来,别叫人操心才是啊。京城里面有名的太医多着呢,凭什么好的药材只要能治好你的病还会吝惜不成。”秦氏听着子骊的话撑着坐起身来:“是,太太的嘱咐我记住了。”秦氏使劲点点头,她正在病中难免衣衫不整,一低头小衣的领子就散开一点,露出脖子上一个暧昧的红痕。
  等着从秦氏的房子出来,邢夫人对着尤氏说:“看着媳妇的气色还好。想必没几天就能好转。”
  “这个孩子和太太说的一样,别的都好就是心太细,别人说个什么都要心里来来回回掂上上百个个,一个人心血能有多少禁得起这么消耗。”尤氏表示秦氏心思重是她生病的原因。子骊听着她们的话心里冷笑,在宁府里面也只有不要脸的能活的好了。就算是秦氏是个神经比大腿还粗的人,只要她还有一点羞耻心也会如此。那个贾珍已经到了如此肆无忌惮的地步了,连着生病了也不放过。想到这里子骊转眼看看贾蓉。谁知贾蓉若无其事,嘱咐着丫头们要好生服侍秦氏云云,外人看起来还真是伉俪情深。好一对亲热恩爱的小夫妻啊。
  回到贾母这边,正看见桌子上椅子上堆着好些贾母以前的衣裳,见着子骊和邢夫人来了贾母问了宁府的宴席如何,戏酒怎么样,又问起来秦氏的病。子骊笑着说:“知道老太太疼她,我和大太太亲自过去看了她。还好,只要休养几天就是了。”
  凤姐也在一边安慰贾母:“老太太放心蓉儿媳妇说等着她好了还亲自过来给老太太请安,多谢太太们亲自来看她,她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报道。”
  “你们做长辈的关心晚辈很好,其实算起来蓉儿媳妇算是重孙子媳妇,又是那边的人,我疼她也是看她任凭性格好才如此。倒是咱们家自己的媳妇我却是疏忽了,你们一个个的相夫教子,还每天想着孝顺我,我心里知道你们是真心的孝顺我。我也不能冷了你们不是。鸳鸯——”贾母说着叫鸳鸯,鸳鸯拿着两个盒子出来,贾母指着邢夫人和王夫人说:“这是我以前的东西颜色太娇艳,你们别嫌弃拿着用吧。”打开盒子是一对珠花。
  子骊刚要推辞,贾母却说:“你不要推辞了,为了一群姑娘和宝玉你也是尽心尽力,是你生的不是你生的,你全是一样的看待,这才是真正的大家子太太的做派。”子骊知道一定是谁在贾母跟前说了实话,老太太心里过意不去和她道歉呢,子骊也就谢了贾母收下了。邢夫人看着手上的珠花有些不快,这分明是年轻媳妇的首饰,老太太那里是真心给自己东西,根本是借着自己的手给凤丫头东西罢了。
  回了新宅子这边,秋分等着丫头们都出去她亲自拿着美人拳给歪在榻上的子骊捶腿,一边压低声音说:“今天姑娘们和宝二爷先回来,听说林姑娘在老太太跟前单独待了一会。这几天老太太似乎对着太太有怨言似得,我还担心老太太给太太找不自在呢。没想到却给了这个东西。咱们家论起来私房体己。谁能比的过老太太呢。”贾母给子骊的珠花十分昂贵,东海粉珍珠红宝石珊瑚等,拿着细金丝穿起的牡丹花,除了本身材料的昂贵更有精致的工艺在里面。
  “这个给珠儿媳妇吧,颜色太娇艳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宝玉这个孩子胳膊肘往外扭,连自己的亲娘也敢告黑状!”子骊冷笑一声,世界上没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无缘无故,没想到黛玉倒是个是非分明的孩子。
  正说着外面小丫头说:“宝二爷身边的袭人来了。”子骊叫了袭人进来,问道:“何事?”
  袭人看看子骊屋子的几个丫头,秋分被子骊一个眼色带着小丫头们出去,袭人才说:“回太太的话,我今天过来一是二爷的丸药没了过来拿,二是有句话和太太说。前几天我听着二爷说——”袭人看看子骊,子骊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袭人立刻到了子骊跟前,挨着卧榻边上跪下来:“那天二爷去找林姑娘玩,回来就闷闷的,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林妹妹受委屈的话。后来二爷到了老太太跟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想林姑娘如今在太太这边住着,老太太是把林姑娘当成了心尖子疼爱。我担心宝玉没轻没重,什么话都在老太太跟前胡说,别叫老太太多心太太是委屈了姑太太的孩子。”
  这个时候才来打报告,好个会选时机的花大姐姐啊。子骊心里冷笑,若是自己愚钝点没准现在已经是对林黛玉一肚子的怨气了。这个袭人还真是城府颇深,宝玉到贾母跟前告状是中秋节前了,现在已经十月份,若不是贾母那边态度明确,袭人还不来汇报呢。“你有心了,宝玉没轻没重,整天就知道混吃混玩。这个性子可怎么好。你以后长长的劝着他吧。”子骊一脸疲惫叫丫头拿了药给袭人。
  “太太别伤心,二爷心思单纯,听风就是雨的,等着以后长大了就好了。”袭人见子骊脸色不好忙着安慰她:“其实二爷就是个孩子心思,别人说什么都信。我看叫二爷以后远着那些人就好了。”袭人说出来自己的最终想法。
  “宝玉怎么了?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子骊听着袭人的语气,好像宝玉还和什么人有什么。
  “二爷年纪慢慢的大了,园子里面姑娘们都在,但是林姑娘和宝姑娘都是亲戚。别叫人说出个什么,那个时候二爷的声誉可是完了。还有就是,老爷一直希望二爷读书上进,我看那个小秦相公倒是个不怎么喜欢读书的人,还时常生病反而是耽误了二爷的功课。不如叫二爷和世襄二爷在一起,两个人还能互相督促着。”袭人缓缓地列举出来把宝玉搬出园子的理由。
  “你说的也对,只是现在不能着急等着明年再说吧。”不管袭人是否夹私货,子骊也有把宝玉搬出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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