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七章小别过后又新婚

  韩漠回到礼部尚书府,径自找到韩玄昌,父子二人也来不及多说话,听闻韩玄道那边召唤,韩玄昌便立刻匆匆往户部尚书府过去。
  此时天色已黑,听下人禀报,那一帮少奶奶们都已经各自回府,韩漠正要回自己屋中与小别的妻子相聚,却见到韩夫人和碧姨娘边走边笑回了来。
  韩漠迎了上去,韩夫人瞧见,立刻喜笑颜开,道:“菩萨可真是灵,我今儿个刚求菩萨保佑漠儿回来,这一回来便瞧见了。”韩漠笑呵呵迎上来,却见韩夫人快步上来,二话不说,伸手扭着韩漠的耳朵,本来笑嘻嘻的脸瞬间沉下去,“臭小子,你走的时候也不和老娘说一声,还是你父亲告诉老娘你奉旨出京……你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翅膀硬了,不管老娘倒没什么,把自家刚过门的媳妇儿丢在府里,老娘今儿个扒你一层皮,你眼中还真是没我这个母亲了!”
  韩漠苦笑道:“母亲大人,哪里是不和你说,那是旨意来的突然,临时起行,来不及告诉您哩。等下次若是再有这样的事儿,儿子便是抗旨也要回来禀报你!”
  碧姨娘也微笑着上前来劝道:“夫人,漠儿知道错了,这一路上想必也是很为辛苦,你就饶他这一遭,下次若是再犯,再惩治他不迟!”
  韩夫人这才道:“今日瞧你姨娘的面子上,饶你这一遭。”放了手,又帮韩漠整了整衣裳,眼圈儿竟是有些泛红,责骂道:“你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没有一点消息,你是不是要让老娘担心死啊?问你爹你去了哪里,那死老头子又不说,还说什么这是密旨,不能透露……老娘没法子,只能求菩萨保佑了。你姨娘身体刚好一些,听说我要上庵里求菩萨保佑你,拖着病身子非要和我一道去……不过这几天还真是没有白跑,菩萨显灵,还真是保佑你回来了……!”笑着向碧姨娘道:“妹妹,明日我还得去庵里烧香还愿,那是要谢谢菩萨了。”
  碧姨娘微点螓首,柔声道:“明日妾身随夫人一同去还愿!”
  韩夫人忙道:“既然回来了,你的心已经尽到了,你身子不好,还是好好休养一阵子,明日便不要再颠簸过去了。”
  碧姨娘摇头笑道:“菩萨显灵,总是要还愿的,若是明日不去,惹恼了菩萨,那倒不好了!”
  韩夫人伸手握着碧姨娘的手,轻叹道:“妹妹,你可有心了!”
  韩漠听到这里,终于明白,碧姨娘身体未好却要去庵里烧香,那却是为了要去敬香求菩萨保佑自己能够平安归来,心中顿时一阵感动。
  这个女人的心,果然是水晶一般的,玲珑剔透。
  不过瞧碧姨娘的气色,却是好了不少,那张美丽的脸庞,不似往日那般苍白,微显红润,依然是美丽大方,依然是气质幽静,这让韩漠顿时放心不少,向碧姨娘柔声道:“姨娘,难为你了。身子可好些了?”
  碧姨娘嫣然一笑,如同春风拂面,那笑让人看起来极为舒服,声音更是温柔如常:“已经好了许多,夫人又是每日里让人送去补气参汤,如今已无大碍了!”
  碧姨娘命悬一线,差点便香消玉殒,幸好韩漠派朱小燕二人从风国得来了八角芝和黑腹蛇王胆,从鬼门关将碧姨娘生生拉了回来。
  这事儿旁人并不知晓,只有韩漠和碧姨娘母女知道,碧姨娘心中,自然是对韩漠感激异常,只不过她若知晓那两味药材的来历以及因为两味药而发生的一些事情,却不知又是何样的一番心情了。
  见过母亲和碧姨娘,韩漠不敢再过耽搁,匆匆往自己屋子里去,脚下生风,到得自己屋内,却是见到筱倩在桌边写着什么,慧娘在一旁磨墨,而云茜坐在旁边的一张小凳子上,趴在桌子上,恹恹欲睡。
  筱倩聚精会神,并没有留意韩漠进来,慧娘却是见到,正要迎过来,却见韩漠摆手,便抿嘴笑着不言语。
  韩漠步伐轻盈,走到筱倩身边,只见筱倩正在写字,所写内容,却是今日自己所吟诵的那两首词。
  ……
  筱倩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拿起来,轻轻吟诵了一遍,才向慧娘问道:“慧娘,你说这两首词真的是相公所作吗?该不会是别人作的吧?”
  慧娘瞥了筱倩身后的韩漠一眼,笑盈盈地道:“小姐,在这之前,你可听过这两首词中的任何一首?”
  筱倩歪着螓首,若有所思,模样娇俏可爱,想想了一下,才摇头道:“那倒没有听过!”
  “那就对了呀。”慧娘笑道:“小姐你想啊,这其中的任何一首词,那都是佳词名句,如果是旁人所作,早便传扬开来,天下皆知了。小姐不也说过,今日一群少奶奶们没有一个人听过其中任何一首词,你们都是阅词无数,若真是别人作的,你们之中总该有一两人听过,既然都没有听过,那只能说明这两首词今日是第一次出现……若不是姑爷所作,那又是谁作的呢?”
  筱倩立刻嘻嘻笑起来,放下手中的纸,过去抱着慧娘,嘻嘻笑道:“慧娘,还是你聪明,你这样一说,我便知道,这两首词定然是相公所作的……相公真是厉害,那帮姐妹今日都说这两首词绝不比唐淑虎所作的差,相公真是文武双全,我早就说我一定可以嫁给一个文武全才的相公,果然是……呀……相公……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抱着慧娘正欣喜无比,却终是发现站在一旁微笑不已的韩漠,一时间惊叫起来。
  他这一叫,将恹恹欲睡的云茜惊醒,揉着眼睛道:“小姐……怎么了……奴婢没睡……!”猛地瞧见背负双手站在桌边的韩漠,急忙站起来,行礼道:“姑爷……姑爷你回来……回来了……!”
  筱倩此时还抱着慧娘,来不及放手,只是惊讶地看着韩漠,慧娘也不好行礼,只能叫声:“姑爷回来了!”
  韩漠笑眯眯地看着筱倩,悠然道:“进来有一会儿了,本想听听我的夫人是不是要在后面说我坏话,只是坏话没有听着……却是听到了让我极欢喜的好话。”
  筱倩睁大圆溜溜明亮亮的美丽大眼睛,立刻道:“我才不说人坏话呢……!”随即想到什么,那张白嫩嫩都能挤出水来的雪白脸蛋儿飞起红霞,微低螓首,竟是很羞涩地道:“我……我也没有说你好话!”
  她方才说嫁了个文武双全的好相公,那自然是大大的好话,却被韩漠听到,这小妮子虽然天真烂漫,但是还是觉得羞涩万分,那一张脸红霞遍布,都有些发烫。
  韩漠自然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太过尴尬,转换话题道:“是了,你那帮姐妹怎么都回去了,为何不留下用过晚饭再走?”
  筱倩这才抬起头,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话。
  那帮闺中女友,见到韩漠回来,自然不会打扰他夫妻二人相聚,早早离去,这话筱倩自然不好意思说出来。
  韩漠走到桌边,看了看写下的诗词,伸手牵过筱倩的手,柔声道:“这词作的当真好吗?我还担心给你丢面子。”
  筱倩这才开心起来,笑嘻嘻道:“当然好了,她们都说你这两首词比唐淑虎作的好。相公,你真厉害……日后便不只是庆国有大才子,咱们燕国也有了。”
  虽然是借用名家诗词,但是韩漠还是心安理得的,毕竟作出这两首词的两位爷还要好几百年才会出生,而且依照如今的历史轨迹,那两位爷甚至都没有可能来到这个尘世,这两首词拿出来,也算是缅怀从未出生过的那两位大才人,替他们发扬光大吧。
  “其实相公反倒觉得你的画儿才是画的好呢。”韩漠笑道:“我听说那唐淑虎在庆国以琴棋书画闻名,样样精通,样样居首,号称庆国第一才子,更说是天下第一才子……只不过真要见着他,这要你我夫妻二人出马,就要他摘下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摸着筱倩滑滑嫩嫩的小手儿,温润如玉,韩漠的心内也是一片温暖:“我家筱倩的画儿让他丢掉画技第一的名头,相公我一出马,便让他摘下诗词第一的名头……!”
  筱倩听着自家相公的闻言软语,心中很是温暖,被韩漠那有力的手握着自己的小手,更是有一种极踏实的安全感,听韩漠所言,忙摇头道:“相公,那可不成。他诗词未必及上你,可是我的画儿是绝对及不上他的!”
  “无须妄自菲薄。”韩漠微笑道:“言过其实徒有虚名之辈,在这世上是多如牛毛的。一个人的精力再旺盛,又岂能在琴棋书画四道样样精通,更是样样夺魁?这都是极费心力的技艺,精通一道名满天下就已经很了不起,更何况他能精通四道……据说他如今才二十五岁,如此年纪,四道居首,相公我是不相信的。”
  筱倩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想,却是觉得自家相公所言还真是很有道理,不由问道:“那……那为何天下人都说他是第一大才子呢?为何庆国人如此赞誉他呢?”
  韩漠哈哈笑道:“庆国自称是礼仪之邦,文人骚客众多,他们总要抬出一个人来作为他们庆国的旗帜,那唐淑虎估计是运气好,这才成了他们造星运动的对象……!”
  “造星运动?”筱倩睁大眼睛,有些不解。
  韩漠微笑道:“就是说那是庆国人故意打造出这样一个人物来,就是让人们崇尚他们庆国而已。你想一想,天下间,奇人异士多如牛毛,他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能够在琴棋书画四道独占鳌头名满天下,要么是后面有一群人故意为其夸大,要么……便是庆国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能耐,成千上万的文人墨客被一个年轻人踩在头上,那不是什么好事情,反是庆国人的大耻之事!”
  筱倩眨着星辰般的的眼睛看着韩漠,眼眸子里显出钦佩之色,道:“相公,还是你聪明……别人都不这样想,就你能够想出来,嗯,我现在也觉着,那唐淑虎恐怕真的是徒有虚名!”
  韩漠呵呵笑道:“咦,你方才不是说不在后面说人坏话吗?怎么说起唐淑虎的坏话了?”
  筱倩立刻伸出手,在韩漠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娇憨地叫起来:“是你先说的,我没说……你冤枉我,是你说的……!”
  慧娘见夫妻二人融洽无比,脸上显出欣慰的笑容,正要示意云茜一起下去,却是韩夫人派人过来召唤少爷和少奶奶去用晚饭。
  韩漠领着筱倩去了东院,韩玄昌却是在户部尚书府那头没有回来,当下韩夫人、碧姨娘母女和韩漠夫妻一起先用了晚餐,桌上自然是一片温馨,让韩漠心中很是舒畅。
  用过晚饭,回到院子里,慧娘和云茜服侍二人沐浴过后,夫妻二人这才进了房内,关门歇息。
  沐浴过后的筱倩更是白净娇嫩,粉嘟嘟的水晶娃娃直让人心生爱怜,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二人却是新婚加小别,自然是又一番滋味。
  并肩坐在床边,韩漠终是取出一串很是奇怪的碧色手珠,为筱倩戴在手腕上,柔声道:“这是碧町石制成的手珠,戴在手上,天上的神仙都会保护着你,一辈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筱倩轻轻用小手抓着韩漠的一根手指,眨着星辰般的眼睛看着韩漠,乖巧道:“相公,你保护我就成了……有你保护我,我谁也不怕!”
  韩漠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那……你害怕疼吗?”
  筱倩冰雪聪明,韩漠这句话,她又哪里听不懂,那是初夜之时的糗事,顿时面红耳赤,龇牙咧齿道:“相公你……你坏死了,你再乱说,我……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韩漠嘻嘻笑道:“就怕是我打的你丢盔弃甲……!”抱着筱倩到了床内,放下锦帐,帐内顿时一片春光,只听到锦帐中传来筱倩颤抖的声音:“相公……你……你不许欺负我……!”
  春光满帐,被掀红浪,其中韵味,自不必对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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