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四章那宫,那花,那风情!
庆宫深处,有一座很奇怪的宫殿,处于后宫的偏东一带,宫外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这座宫殿的存在,但是宫里的人却都是知道,那是后宫禁地,除非有皇后的应允,否则谁也不能靠近那座宫殿半步。
这座宫殿奇怪的地方,却也是极为稀罕,便是在宫殿的顶端,并没有宫顶,四面都是白玉建成,四四方方,上面却没有一辆一瓦,露天存在,天空中的阳光,能够直接照射进宫殿里面,这座宫殿数里之外,却都能闻到阵阵花香。
这是万花宫。
宫中的人都清楚,皇后爱花,这座宫殿便是皇后的养花之所,没有天顶,就是为了让万花宫里的花儿能够充分沐浴在阳光之下。
这座宫殿庞大无比,在庆宫之中,建筑规模完全可以排在前五,面积巨大的宫殿之内,是名副其实的花海。
万花宫四门,无论从哪一门进入,映入你眼帘的,便是那姹紫千红的各种奇花异草,深入其中,你定然会忘记这里是皇宫,只以为这里是一处世外桃源。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座宫殿里的奇花异草,几乎囊括了整个中原大地最名贵的品种,一个精通花道的人若是行走于这万花宫中,一定会是吃惊连连,因为在这其中,许多被世人认为绝迹的名贵花草,也会赫然出现在其中。
这座宫殿虽然只是养花植草的地方,但是没有人敢否认,为了得到其中的花草,耗费了巨大的财力物力,也曾经死了许多许多人。
……
万花宫中幽静唯美,这里面有不少善于花道的花奴,她们要打理满宫殿的花草,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曾经有一株皇后极喜爱的“玉海棠”,就因为花奴一时疏忽,在一片叶子上留下了一条痕迹,自此以后,那名花奴便彻底地消失,宫中再也没有人见过。
百花丛中,此时正有一抹艳影身处其中。
那是一名看起来很柔和的美妇人,虽然只是穿着很淡雅的乳白色长裙,但却透着一股子雍容华贵,她的身段风流,婀娜多姿,微显丰腴,容颜妩媚,丽光四射,显出的一截子玉臂晶莹圆润,水嫩白皙,在百花丛中,那无数的娇艳之花,却完全被这美妇人的绝世风姿所压倒,人比花娇更风流。
她那风流身段之中,却有着一股由里到外的富贵之气,就似乎天生注定是高高在上之人,但是她脸上那柔淡的笑容,却又让她并不显的盛气凌人,反而有会让人生出一种极易亲近的感觉。
如同九天而下的仙女一般,行于万花丛中,飘逸脱俗,一个眼神,一个笑意,透着那股子脱俗,却又有着很直观的雍容华贵气质。
这本来是很矛盾的两种感觉,但是在这个美妇人身上,却偏偏能让人同时感到这两种气质。
芙蓉面,眉似细柳,目如春水,琼鼻樱唇,那唇边一颗殷红的美人痣,蕴藏着道不尽的风流妩媚之姿。
她身边也跟着三四名青衣宫女,这些宫女也都是绝美之色,只不过衬在美妇人身边,却都是黯然无光,任何美丽的东西到了美妇人的身边,就似乎都失去了光泽。
这几名宫女,乃是百花宫的花奴之首,平日里便是负责管理这里的花奴。
美妇人缓步走到一株奇花之前,本来温和的脸上,微蹙起眉头,声音婉转动听:“这花儿……似乎不如前几日漂亮了!”
身后几名宫女都是脸上显出惊恐之色,面面相觑,终有一名宫女壮着胆子道:“皇后娘娘,这花儿前几日绽放之后,自娘娘来看过一次,便有些枯萎,不如刚盛开时好看了?”
这美妇人,自然就是风华绝代的庆后。
庆后“哦”了一声,声音依然婉转动听:“这是为何?难不成……这花儿会嫌弃本宫?”
“不敢!”几名宫女全都跪下来,低着头:“娘娘,奴婢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又是什么意思?”
那胆大的宫女道:“回皇后娘娘话,奴婢只是觉得,皇后娘娘美丽无比,这花儿那一次看到娘娘的容貌,有了羞愧之心,所以自行惭色,不敢争艳!”
庆后闻言,嘴角泛起很好看的弧度,柔柔道:“都起来吧!”等宫女们起身,她才笑道:“花儿也知道羞惭吗?”
“皇后娘娘说过,这里的花草吸食天地灵气,又是生在皇家圣地,通了灵气,有了灵性,自然是知道羞惭的!”
庆后咯咯笑起来,她有着一股子成熟妩媚的诱人风情,但是这笑声,却如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看起来竟似乎很是纯真:“不错,这些花草,都是有灵性的。你好好待它,它们就会好好绽放,让你们变的更美,可是你若不好好待它,它们也会嫌弃你的。”
……
正此时,却有一名同样打扮的青衣宫女匆匆过来,到得庆后不远处,跪在地上,恭敬道:“皇后,嫣儿已被带到,齐天观护法天师袁道灵也在宫外求见!”
“嫣儿先跪着。”庆后淡淡道:“让袁道灵先进来!”
袁道灵得到传召,跑着小步子来到了万花宫中,在庆后面前跪下,恭敬道:“贫道袁道灵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不好好在观里帮着纯阳国师炼丹,进宫来作甚?”庆后站在一株异草边,也不看袁道灵,只是琼鼻靠近异草,轻轻吸了口气,那张妩媚的脸上显出一种很舒服的表情,闭着那一双美丽的眼眸子,似乎还在品味异草的清香。
袁道灵微抬起头,看了看皇后身边的几名宫女,小心翼翼地道:“皇后,贫道进宫求见,确有急事要禀明皇后!”
庆后依然是闭着眼睛,感受着花草的芬芳,“你尽管说,不用害怕她们听见!”
袁道灵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便道:“皇后,燕国副使韩漠……昨夜遇刺!”
庆后并没有立刻回答,但是眼睛却睁开,还是没有看袁道灵,柳腰轻摆,圆润挺翘的香.臀很好看地扭动着,脚步轻盈地走到旁边一株花草旁,依然是琼鼻凑近闻了闻,随即又闭上眼睛,“这事应该向刑部禀告,而且禀告之人,也不应该是你!”
袁道灵一怔,忙道:“皇后,贫道……!”
庆后淡淡道:“你今日到本宫这里来禀告此事,莫非是要对本宫禀告,你袁天师与刺杀一事有关?”
袁道灵脸上显出惊讶之色。
庆后终于将目光投向了袁道灵,此时却有宫女搬过来软绵绵的春椅,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于春椅上轻轻坐下,软绵绵的香躯靠在软绵绵的椅子上,旁边又有一名宫女用玉盘呈上冰镇燕窝汤,皇后拿起玉碗,品了一小口,便将玉碗放下,凤目流转,看着跪在面前的袁道灵,“你说吧,本宫在听着!”
“皇后,昨夜之事,确是贫道所为,贫道进宫,是请皇后降罪!”袁道灵对于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有着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畏惧,知道在这个女人面前,还是直接的好。
庆后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抬起手,轻轻将香腮边得一缕青丝抚到耳后,动作优雅轻盈,唯美至极,更有一种慵懒至极的成熟妩媚风情。
“你为何要动手?”她的声音柔柔的,在这夏日,却如春风一般。
“贫道只是要尽忠皇后!”
“尽忠于本宫?”庆后美眸流转:“本宫不明白,难道你觉得……本宫希望韩漠被杀?”
袁道灵急忙道:“不敢。皇后心思,微臣不敢胡猜。”
“那你所说的尽忠于本宫,却让本宫有些糊涂了!”庆后轻轻笑道:“袁天师,本宫最不喜欢的事儿,就是猜谜语!”
袁道灵一脸肃然道:“皇后娘娘,杀韩漠,是为了炼成长生不老金丹!”
庆后柳眉蹙起,美眸中终于显出少有的疑惑。
袁道灵看了庆后一眼,见庆后表情微有变化,立刻道:“娘娘,这些年来,齐天观上下齐心,就是想着为圣上和娘娘炼出长生不老金丹,圣上和皇后之福泽,永恩万民。只是这长生不老金丹所需药材,多而繁,有许多的药物,甚至只能机缘巧合方能得到。这些年,贫道四方搜寻,长生不老金丹所需的药材,几乎凑全,只不过一直以来,却是缺了最后一件东西,所以金丹迟迟未能炼成!”
“缺什么东西?”
“纯阳之血!”袁道灵心不跳脸不红,一本正经道:“所缺的最后一件东西,便是纯阳之血!”
“纯阳之血?”庆后妩媚一笑,光彩夺目,那成熟妩媚之风情,颠倒众生:“所谓的纯阳之血,又是何物?总不会是要取纯阳国师的鲜血吧?”
袁道灵道:“纯阳之血,乃是金身男子之血!”顿了一下,继续道:“而韩漠,便是金身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