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九章血,自此流!

  钱护军尉乃是他手下的心腹,听唐鸣梧这般一问,显然是发现了疏忽,脸sè骤变,单膝跪下,道:“大人,属下亦是吩咐将所有人都带到……各院并无遗漏,那……那陆宗轩只怕不在府中!”
  唐鸣梧一脚将钱护军尉踢翻,怒道:“他就在府中,绝不会有错。府外已经围的固若金汤,他走不出去,你还不领人速去搜找?”
  钱护军尉立刻领命,迅速带人去搜找陆宗轩。
  陆英季被绑住双手,更被刀锋架住脖子,没有畏惧之sè,反而是一脸的愤怒,冷视唐鸣梧,道:“唐鸣梧,太子殿下远赴边关,你趁机作luàn,真是好大的胆子。你莫得意,就算整个火山营被你控制,听你吩咐,你一营兵马,有什么能耐掀起风làng。你若是有自知之明,赶快放了本官,自去向圣上请罪,圣上仁爱宽厚,或许能饶你一命,若是你顽固不化,冥顽不灵,最后必是人头落地!”
  唐鸣梧走到陆英季旁边,背负双手,盯着陆英季道:“陆大人,你已经耽搁我不少时间,天亮之前,本将必须完全掌控九mén将士。你若是聪明,赶紧将兵符jiāo出来!”
  陆英季冷笑道:“还要本官说多少次,要杀便杀,想要兵符,休想!”
  此时,屋内出来一群红甲武士,一人上前向唐鸣梧禀道:“大人,屋内都搜遍了,没有找到兵符!”
  唐鸣梧皱眉道:“没有?”
  “是!”武士回道:“墙角缝隙,器皿之内,房中每一个角落都搜遍,并无找到兵符!”
  唐鸣梧转头冷视陆英季,淡淡道:“陆大人还真是谨慎啊,这兵符竟然是藏得如此严实。”眉头一紧,冷声道:“兵符在哪里?”
  陆英季撇过头去,都不愿理会。
  “好。”唐鸣梧冷笑道:“有骨气。陆大人,你可知道,以我们手头的兵力,要控制九mén,并不困难,你自问你手下那一千多人能是我们的敌手?我们只是不愿意兄弟相残,大家都是大燕武士,同室cào戈,想必你也不愿意看到你的部下真的流血吧!”
  “唐鸣梧,你放心,九mén的人,从进入队伍的第一天开始,就是做好了效忠圣上的准备,更做好了流血的准备。”陆英季冷然道:“九mén的人,虽然比不得你们人多,但是你想要轻易占下九mén,简直是痴心妄想!”
  燕京城九mén的城上城下,都是由九mén将士控制,除了每一mén都有城mén校尉统帅数十名兵士护卫,而且城mén之上的塔楼之内,都有九mén的兵士驻守,塔楼里有着机关弩台,一有敌情,机关弩台的威力那是万万不容xiǎo觑的。
  以火山营的兵力,要夺九mén,自然是可以做到,但是要付出的伤亡,肯定也不在少数。
  唐鸣梧摇了摇头,道:“陆大人的骨气,我现在倒是有几分钦佩的。不过……若是太不识时务,是会连累家人的!”他拔出刀,走到人群边,将刀锋队在一名家仆的脖子处,看着陆英季,淡淡道:“兵符在哪?”
  陆英季怒目而视,却不回答。
  唐鸣梧冷冷一笑,手腕子一动,寒刀刀锋从那家仆的咽喉处划过,鲜血喷出,溅在雪地上,白雪瞬间被染红,那家仆捂着咽喉,双目暴突,整个人前栽倒地,chou搐几下,便即不动。
  一时间,院子里寂然无声。
  片刻之后,才听一声悲号响起,随即整个院子里被控制的陆府的家人们,都是陷入极度的惊恐中,nv人们尖声嘶叫,几名男仆便要起身冲走,早被围在旁边的红甲武士踢翻在地,刀背敲在男仆们的脑后,瞬间被击晕。
  陆英季目眦俱裂,厉声喝道:“你们……你们这帮畜生……敢在这里杀人……!”
  唐鸣梧已经淡淡道:“陆大人,你若是在觉得我们是要造反,你就当我们是造反。我再问你一句,兵符呢?”
  “没有!”
  唐鸣梧手一动,又杀了一人,随即走到陆英季的一个nv儿身边,冷然一笑,他从这姑娘的穿着就能判断出这是陆英季的nv儿,蹲下身子,看着这姑娘淡淡笑道:“陆xiǎo姐,劝一劝你的父亲,他抗旨不遵,不肯jiāo出兵权,那是自寻死路。你看你长的如huā似yu,娇滴滴的,若是因为你父亲的过错,香消yu殒,那是多么的可惜啊!”站起来,刀锋贴在了陆姑娘雪白的脖子上。
  “不要!”陆夫人颤声道。
  “不要杀我姐姐!”陆家二xiǎo姐huā容失sè,眼泪已经流下来,一脸的惊恐苍白,毫无血sè。
  谁能想到,一场噩梦突然而至,到现在为止,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寒冬深夜被从chuáng上拉起来,赶到这里来集合。
  陆大xiǎo姐面无人sè地望着陆英季。
  陆英季肃然道:“我陆家的人,无论男nv,都要誓死效忠圣上,为此……可流尽身上的血。”说到此处,再不言语,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唐鸣梧也不客气,手起刀落,割开了陆大xiǎo姐那雪白的咽喉。
  血流,huā消,yu殒!
  陆夫人惨叫一声,身子软到,早被身旁的人扶住,陆二xiǎo姐捂着嘴,美丽的眼睛瞪大,一时间竟是连声音也喊不出来。
  陆英季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紧咬牙,脸上的肌rouchou搐着。
  唐鸣梧神情冷淡地走到陆二xiǎo姐身边,刀锋又贴在陆二xiǎo姐的脖子上,冷声问道:“兵符在哪里?”
  陆英季依然不说话。
  唐鸣梧正要动手,陆夫人已经嘶声道:“不……不要,你……你等一等!”
  “夫人有何指教?”唐鸣梧看向陆夫人,淡淡笑道:“夫人,不是我无情,实在是……陆大人太过冷血,为了一块兵符,不但不遵从圣旨,连自己nv儿的xing命也不要了……!”
  陆夫人无力道:“你……不要杀她,我……我知道兵符在哪里!”
  陆英季豁然变sè,睁开眼睛,望向陆夫人,怒斥道:“蠢fu,你胡说什么?”
  唐鸣梧收起刀,缓缓走到陆夫人身边,拱手笑道:“夫人受惊了。伤了陆xiǎo姐,实非我所愿,夫人当真知道兵符在哪里?”
  陆夫人听到陆英季的怒斥,顿时犹豫起来,望向陆英季。
  陆英季厉声道:“跳梁xiǎo丑,图谋作luàn,圣上必会在顷刻间让他们灰飞烟灭。你莫胡言luàn语,陷我陆家于不忠不义之地!”
  唐鸣梧回过头,微一示意,陆英季身后一名红甲武士刀把重重敲在陆英季脑后,九mén提督陆英季当即晕倒过去。
  唐鸣梧这才看着陆夫人道:“夫人,陆大人一时糊涂,你可不能糊涂。他圣旨在手,却不遵圣旨行事,那可是要惹出大luàn子的。只要你说出兵符在哪里,我保证,你们陆府从现在开始,不会流一滴血!”
  ……
  ……
  火山营一部前往九mén提督府夺取令牌之时,外御林军的凤翔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正在进行着一轮血腥的清洗活动。
  燕京五大御林军,其中总会夹杂着一些沙子。
  一直以来,凤翔营指挥使苏雨亭给人的感觉总是一种平静的状态,这位指挥使大人平日里不喜言笑,治军严谨。
  但是在这一夜,不少人都被震慑住。
  一个时辰前,指挥使大人突然来到了大营之中,各队官兵都在第一时间集中到了校场之上,而一身银盔的苏雨亭,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天空飘着雪,凤翔营五千官兵,几乎没有遗漏地静静站在飘雪之中。
  军中的书记官正在读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只片刻间,六十多名官兵都已经从队伍之中出列,站到了队伍的前方。
  这些人面面相觑。
  苏雨亭淡淡地看了身边的部将一眼,那部将举手,挥下,从队伍中间立刻又出来一大队人手,他们动作迅速,那六十多名官兵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从后而上的兵士用刀架住了脖子,有几名反应快,想要拔刀,只是佩刀还没拔出来,便被踢翻在地控制住。
  苏雨亭并没有犹豫,冷酷无情地点点头,身边的部将抬起掌刀按下,兵士们手起刀落,六十多名官兵只是在片刻之间,便被屠杀干净。
  迅速,果断,冷酷!
  正是御林军一向的风格。
  “这些人,都是躲在凤翔营别有居心之徒。”部将高声道:“别有居心者,杀无赦!”
  五千官兵寂然无声,阵列极其整齐。
  只是在片刻间,六十多人便人头落地,这是凤翔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官兵们隐隐知道,即将有大事要发生。
  苏雨亭静静坐在椅子上,镇定无比,脸上的表情也是肃然无比。
  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骑士翻身下马,上前来,单膝跪下,禀道:“报,唐参领已取到九mén提督兵符,如今正接防九mén!”
  苏雨亭眉头一展,立刻站起,快步走到自己的骏马旁边,翻身上马,接过部下呈过来的雪sè银枪,他银白sè的盔甲与大雪几乎融为一体,五千将士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在凤翔营,他有着绝对的威望和权力。
  “众将士听令,从现在开始,愿诸君与我共进退!”苏雨亭高声道:“本将要带你们建下不世之功!”
  他话声刚落,队伍里的三队护军参领,还有护军尉,校尉,都尉俱都快步出列,单膝跪下,齐声道:“愿与指挥使大人共进退!”
  苏雨亭对于凤翔营有着绝对的掌控权,营里的沙子,他早是心知肚明,今日一开始,便以雷霆手段将异己分子全部清除,手段直接而血腥,这剩下来的,几乎都是他的亲信人手。
  凤翔营的大xiǎo将领出列宣誓效忠,其他兵士立刻都跟着单膝跪下,五千人的声làng,如轰雷般:“誓死追随大人!”
  金戈如林,剑气如霜,马长嘶,狼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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