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11米:对你而言我究竟算什么?
遂反手紧握着晚安的手腕,“好。”
晚安牵着她便往外走,除了扶她走路担心她摔倒,似乎其他的事情她都不在意。这层电梯到的是一楼,顾南城和陆笙儿也走了出来,男人低头朝她淡淡的道,“你先去办手续,我待会儿过来签字。”
陆笙儿看了眼走到大厅的两个女人的背影,没多说什么,“好。”
“晚安,”
“我没事,你别瞎想。”
“我叫你的名字而已……你欲盖弥彰要不要这么明显?纺”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跟他……”
一句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从后面追上来的男人几大步就赶上她们,晚安的手腕被人从后面反手扣住。
晚安的脚步被迫顿住,她半侧过身子抬首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她掀起眸,淡淡的问道,“怎么?”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去哪儿?”
晚安还没说话,她身侧明艳艳的嗓音便响起了,“回家啊,你要送她吗?”
晚安蹙眉没说话,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但是对方又看不到她的眼神,她开口,“我带她回我家换衣服,你去忙吧。”
说着就要转身,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只不过男人扣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顾南城低头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响,随即简略淡然的道,“她的两只手都伤了,办手续签字都签不了,我替锦墨办住院手续。”
晚安点点头,示意她明白了,顺便道,“我今天会搬回去跟我爷爷一起住,如果你很忙的话先把协议签了,然后再抽时间去办手续,好吗?”
她说的自然而然,但是顾南城的眉头已经皱得不能看了,低沉的嗓音更是紧绷,“晚安,这件事情我们晚上再谈。”
晚安仰着脸看向他,蹙起眉目间净是不解,“有什么需要谈的吗?还是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再相安无事的过下去?”
顾南城低眸看着她的眼睛,半响才淡淡的道,“我送你们回去。”
“不必了,”她回了一个同样浅淡的笑,“他们受伤了,而我好端端的可以自己打车,我先走了,晚上再说。”
说完,她转过身低声道,“绾绾,我们走。”
“噢,好。”
顾南城深邃暗沉的眸看着她们的背影,颀长的身形立在人来人往的大厅,良久没有动一步。
晚安拦了辆的士,扶着绾绾上车,朝司机报了慕家别墅的地址。
“晚安,你真的想清楚要离婚了吗?”
“嗯?你刚才不是说赞同吗?”
盛绾绾撇撇嘴,“那也只是说给他们听的,谁让顾南城在这时候跟陆笙儿在一起,还被你看到。”
“很正常啊,”她淡淡的道,温静的脸庞上没什么表情,“所以我们才应该离婚。”
说完,晚安脑袋一侧,靠在身边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不过还好,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
医院,走廊外。
一直淡漠而寡言的男人忽然开腔,打断走在身边明显心不在焉的女人,“笙儿。”
“怎么了?”
顾南城敛着眸,淡淡道,“现在是中午了,你去买点粥过来给锦墨吃,他重伤,只能喝简单的流食。”
陆笙儿低头看了眼自己两只手都缠绕着的纱布,抬头看着他英俊而缄默的脸,“你想支开我跟他说什么?”
他皱眉,“你的手不方便,让人陪你一起送过来。”
“盛绾绾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她说那些明显只是为了惹你不快,你搭理她做什么。”
陆笙儿咬唇,深吸了一口气,“她是不是为了招我不快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顿了顿,继续道,“你没有直接否认,是不是代表是真的?”
顾南城看她一眼,波澜不惊的道,“我没否认是因为不清楚,等他的伤好点,你亲自问他。”
陆笙儿定定的看着他,忽然问道,“你跟慕晚安……真的要离婚吗?”
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脸庞依旧淡漠,漆黑的眸看不出情绪,“嗯,如果她觉得没法再继续,对彼此最好的话。”
陆笙儿良久没有说话,“我去买粥,你先进去吧。”
“嗯。”
直到陆笙儿走远了,他才转身朝着病房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有个护士正在给他做检查。
见他进来,身后没有人就把门带上了,“笙儿呢?”
“我让她去给你买粥了。”
薄锦墨随即对一旁的护士道,“你先出去吧,待会儿再进来。”
“可是这药还没有换完。”
“出去。”
护士不敢多得罪这两个男人,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tang。
因为受伤住院,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躺着,所以他的鼻梁上也没有架着眼镜,一张斯文的脸更加的显得淡漠,“你想跟我说什么?”
顾南城长衣长裤,偏冷的天他也只穿了一件薄款的风衣,衬得身形挺拔而儒雅,他抬脚走到窗边,淡漠的眸光无波无澜,“软禁盛绾绾的人,是你还是他,或者说,是他软禁了盛绾绾,而你在某些时候,选择了默认?”
躺在床上的男人脸庞没有丝毫的波动,唯独眼眸阖了一半,暗了下来,“南城。”
顾南城勾起薄唇,清清淡淡的笑,“我帮你只是因为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代表其他的,”他的眸色看似温淡,温淡下溢出无形却咄咄逼人的冷芒,“既然你明知道让盛西爵带走她是最好的结局,何必插进来?”
“南城,”良久,他才转头看向窗外,淡淡的道,“你不是也清楚,我不除掉他,那么总有一天他们会变成合作伙伴对付我一个人吗?那样我辛苦,你更辛苦。”
“是因为盛西爵,还是,”他笑了下,风轻云淡的吐出一句话,“你并不想让盛绾绾离开?”
“也许,你是对的。”
顾南城眉目浅浅一震,黑眸重重的眯起,“你他妈的疯了是不是?”
病房的门一下被打开了,两人同时转头朝门口看去,陆笙儿寡白着脸死死的盯着病床上的男人,她咬着唇,阵阵的冷笑出声,“什么是对的?是南城说你不想她离开是对的,还是盛绾绾说你对她千好百好是对的?”
顾南城迅速的皱眉,看着本应该去买粥的女人,“笙儿。”
听到男人的声音,陆笙儿似乎更加的怒,寡白的脸上冷意也更重,“他骗我,你也陪他一起骗我?顾南城,你明明知道,还非要找个借口把我支走?”
毫无疑问,她在顾南城进门之后又重新折回,再门口偷听。
顾南城没说话,有些疲倦的看着他们。
薄锦墨难得的皱起眉,朝他低声道,“你先出去,我跟她谈。”
“嗯。”
他插进裤袋的手便要拿出来落回身体的两侧,抬脚便要离开。
陆笙儿往后退了两部,像是在哭又好像在笑,“谈?你想跟我谈什么?你这一枪酒精是为了对付盛西爵,还是原本就只是想留住盛绾绾?用了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和理由?”
她的眼泪一下汹涌的掉了下来,但是脸上蔓延着的都是阵阵的冷笑,“我无所谓等你这么多年,可是你告诉我,如今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薄锦墨静静的看着她,低沉开腔,“笙儿……”
“我现在不想再听你们合伙骗我了,”她又往后面退了重重的一大步,“我要好好想想,我要静静。”
说完便转身朝外跑。
薄锦墨眉头皱得紧紧地,条件反射就要起身,胸口的伤口被大幅度的拉伤,血立即冒了出来,顾南城见状低咒一声,几步走过去,低吼,“行了,你他妈想找死吗?嫌你的血流得不够多,还是一枪少了?”
“你去追吧,”他皱着眉头道,“她这种性格,冲动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顾南城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你想清楚她回来的时候怎么跟她说,有些事情没必要瞒着她。”
“南城,”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冷冽薄削,“有些事情任何人都不必知道,包括笙儿。”
“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但是总有一天会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