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援
“看爆炸威力，鬼子应该没有用集束手榴弹。他们应该扛得住！”324号车的车长邱格担心的盯着一动不动的323号坦克，心里默默祈祷着。
硝烟慢慢散尽，“咔啦咔啦”的开锁声响起，吴大龙打开顶部舱盖钻了出来，他一边挥着手扇开四周的烟尘，一边“呸呸”的吐了两口口水，这时他扶着炮塔边缘的另一只才感受到湿乎乎的温热，低头一看，差点吐出来。
吴大龙：“哎呀我操，这鬼子的屎包都飞咱车上来了！”
吴大龙边说边探着身子用力甩着手上的血水，这时丁晔也打开了自己的舱盖，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吴大龙，吴大龙接过来抹了几把，递还给他，丁晔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扔了吧。”
吴大龙想了想，点点头，顺手把手绢扔到了车下。
丁晔用手指捏着炮塔边缘相对比较干净的部位，探头往左侧的车体看了看。
吴大龙：“怎么样？”
丁晔：“惨不忍睹。”
吴大龙爬出舱盖，挤到丁晔的旁边探身看过去，丁晔厌恶的扭开身子给他让开地方。
吴大龙：“这都成肉泥了啊……瞧瞧……啧啧啧。”
丁晔：“行了，别看了。回去擦车的时候你有的是时间仔细看。”
吴大龙：“什么？什么？我擦？”
丁晔：“你不擦谁擦？”
吴大龙：“怎么不得咱仨一块堆儿擦吗？”
丁晔：“我得写报告，顺子得做车内检修，车外一向是你负责。”
说完，丁晔拿起无线电，正要通话。吴大龙按住他的手说道：
“你他娘的，到底是不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啊？”
丁晔瞥了他一眼，扒拉开吴大龙的手。
丁晔：“325，325，日军炮兵已被我们消灭。你在什么位置？”
“325收到，我们……”
通话突然中断，与此同时，清晰的机枪射击声传了过来。
“325，325，收到请回话。”
几声杂音传来，无线电里也可以听到坦克机枪射击的声音。
“这里是325！我们遭遇鬼子步兵，请求支援！”
丁晔一愣，看向远处同样正在听着无线电通话的324车长邱格，这时，在他们的北面传来一声巨响，325号车开炮了。
丁晔：“325，你坚守位置，我们现在前往增援。”
“不行，这里坦克无法展开……（对装填手）快装弹！……我们得往西撤！
丁晔连忙拿出地图看了一眼，接着回话道：
“325，你马上你退到公祠巷的西面去，我们在南侧掩护。”
“325收到。”
不等丁晔转述命令，324号车已经启动调转车头，沿着刚刚冲破的矮墙往回开去。
丁晔：“顺子，拿出你飞车的本事来，回公祠巷。”
顺子：“是！”
325号车遭遇的日军，本是被派来接应炮兵小队的那个13人步兵分队，但他们还没赶到小学堂，就听到了一连串炮击声和爆炸声，日军分队长立刻意识到自己晚了一步。
没能保住步兵大队唯一的这个炮兵小队，分队长几乎看到了那个回到大队本部，被逼着剖腹谢罪的自己，手下的士兵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正在绝望之际，他就看到远处快速使近的那辆标着325车号的国军t-26坦克，
“只有击毁支那人的坦克，我们才有功过相抵的可能。”日军分队长这样告诉自己，也这样告诉分队的每一个士兵。正因如此，面对325号坦克凶猛的机枪火力和炮击，这群鬼子毫不畏惧的发起了冲锋。
日军的勇猛不等于愚蠢，除了几个正面冲向325号车吸引火力的士兵，几个身手更矫健的老兵在分队长的带领下已经爬上两边的房顶或绕进了小巷中，他们很清楚，想要用血肉之躯打败面前的钢铁巨兽，必须绕到他的侧面和后面近身攻击。这也是日军在平时反战车训练中学到的——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日军都占据装备优势，但他们之所以连续在正面战场上击败国军，更大的原因还是在于鬼子的士兵都接受了全面扎实的步兵科目训练。
325号车车长闫富贵也发现了鬼子的企图，他一边命令驾驶员全速倒车，一边继续射击着目所能及的鬼子，但毕竟路窄视线差，坦克倒车过程中磕磕绊绊，经常需要停下来调整方向，眼看着刚刚退出窄巷，从公祠巷的路口露出一个“屁股”，包抄它的鬼子兵也已经追到了跟前，从房顶上一枪打中正在操纵机枪的装填手，驾驶员探着身子刚帮闫富贵把装填手拉进炮塔内部。那个鬼子就握着手榴弹一下子跳到了炮塔上，闫富贵攥着鬼子的手，两人瞪着眼较着力，鬼子一心想把手榴弹扔到坦克里，闫富贵这时也死了心，要炸就他娘的在外边跟老子同归于尽吧！
“哒哒”一个短点射，两颗机枪子弹从鬼子背后穿胸而过，擦着闫富贵的胳膊飞了过去。这是刚刚从南面赶来的323号车吴大龙用车顶机枪射来的子弹，接着，324号车并排停在了323号车旁边，两挺机枪一起喷出火舌。
闫富贵来不及多想，把鬼子往外一推，俯身躲进炮塔里，连舱门都来不及关上。
“轰”的一声，手榴弹爆炸，躲在炮塔里的闫富贵被震得几乎失聪。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驾驶员还听得到听不到，只是不断地大喊，“倒车！倒车！”
边喊，闫富贵边关闭了炮塔顶部的舱盖，325号车终于整个车身都出现在了巷口，剩下的鬼子不顾一切的冲出小巷，扑向325号车。但这些鬼子根本还没有迈出两步，就撞在了323和324两挺机枪交织在巷口前的火力网上，如飞蛾扑火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巷口。
枪声渐渐停下来，323和324两辆战车不敢轻举妄动，停在原地保持着警戒状态。
“325，汇报情况。”
“鬼子死光了……装填手受伤，应该死不了。”
“收到。”
三辆坦克同时陷入了沉默，之前的激战仿佛噩梦一般……他们知道现在的宁静很快会再次打破，因此格外的珍惜，谁也不愿打扰到别人。
一阵摩托车引擎声传来，吴大龙回头看过去，是一辆属于突击纵队侦查排的德国产“zundappk800”摩托。
“姜营长命令你们立刻回防三义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