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第二百四十七章
  “当家的,你快点,别磨磨蹭蹭了。 ”南昌亭长之妻冲正在穿衣服的南昌亭长催促道。
  南昌亭长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埋怨道:“你真是的,又没什么大事,一个劲地催,催命啊。 天还没亮,时间还早呢,我去巡视完全来得及。 ”
  妻子没好气地道:“早什么早,我还嫌晚了呢。 快点啊,饭好了,你要是再不吃,就没得你吃的了。 ”
  “你这话什么意思?”亭长有点不明白。
  妻子很是不爽地道:“还能有什么意思,你吃了饭赶快去巡视吧。 你走了,我也去地里干活,早去早好。 ”
  亭长摇头道:“巡什么视呀,天还没亮,半夜三更的,我又不是去捉鬼。 你今儿怎么了?”
  妻子埋怨道:“都是你干的好事,韩信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只会吃不会做,你倒好叫到家里白吃白喝,你以为你是财主大老爷,家财万贯。
  我们就那么一点地,老娘起早贪黑地忙活,种点地容易吗?”
  亭长瞪着妻子道:“你这是妇人之见。 韩信不就是没饭吃嘛,我是亭长,可怜他才叫他到家里来吃喝,要是我不给他饭吃,他去做出傻事,那可不好。
  在我管辖的地方出了事,还不是我倒霉。 再说了,都是乡里乡亲的,给点吃喝又算得了啥,你用得着如此小气嘛。 ”
  妻子很是不屑地道:“就他那点胆气,他还能做傻事,你也不看清楚。 他要是有胆,他会钻人家的裤裆吗?一个大男人,还佩刀带剑的,个子倒是很高,比牛还壮。
  就是没胆,人家要他钻裤裆他就钻了,他还是男人吗?”
  亭长哼一声,道:“你嘴下积点德,行不行?他要是真动刀动剑了,不定惹出什么天大的祸事呢,到时倒霉的还不是我这亭长,忍了好。 忍了好。 ”
  妻子嘴一撇,道:“那种事不要说男人,就我这妇道人家都感到羞耻,他倒好,一点不害臊,人家说到这事他脸都不红一下,好歹也得吱个声啊。
  就是泥人,也得有三分火气啊。 ”
  这是平常人的逻辑。 亭长也是一常人,顿时为之语塞,说不出话来。
  妻子更加不得了,口沫横飞地道:“他这人太不知道廉耻了,到我们家一吃就是几个月。
  给他吃不是不可以,一顿两顿没问题,几个月顿顿都来,有他这样无耻的人吗?牛高马大地一个大男人。
  没胆没种不说,吃起来倒是挺厉害,一个人当三个人,老娘种点地容易吗?你那点俸银还不够塞他牙缝呢。 ”
  亭长解释道:“韩信不是练武的嘛,消耗大,多吃点饭又怎么了。 ”
  “练武?就他那样还练武,他再怎么练也只有钻人家裤裆的命,哼都不敢哼一声。 练了也是白练。 ”妻子不依不饶。
  亭长虽是不以为然,但也说不出过所以然来,只得道:“你真是妇人见识,妇人见识!”
  妻子把一碗饭重重往桌子上一放,道:“饭来了,你快点吃,你再不吃,韩信来了你就没得吃。 ”
  亭长还是同情韩信。 端起碗吃了起来。 道:“给韩信留一点吧,做事不能太绝。 ”
  妻子的脸沉了下来。 很没好气地道:“留,我要给他留,你等着吧。 我起这么早做饭,就是为了不给他吃,我还要他留。 要留也可以,你不要吃,你的留给他。 ”
  亭长把饭碗放在桌子上,看着妻子,道:“怎么啦,我说错啦。 ”
  亭长万般无奈,摇摇头,端起碗吃了起来。
  吃过饭,妻子把碗筷收拾好,一个劲地催促道:“当家的,你快点走,走快点。 ”
  “我等会再走,天还没亮,我出去也没事做。 ”亭长一边收拾行头一边道。
  妻子大声道:“你再不走,韩信就到了,缠着你,你怎么收拾?”
  亭长还没有回答,只见一个身长高大,容貌威严,身佩长剑的男子大步而来,快步迎上去,道:“韩老弟,你来了。 ”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名传千古的军事奇才韩信,向亭长抱拳施礼,道:“小弟韩信见过大哥。 ”声音洪亮,很有力道。
  亭长拉着韩信地手道:“来来来,老弟,你坐,你请坐。 ”想到没给韩信留饭,很有点不好意思,格外亲热。
  “谢大哥。 ”韩信依言坐了下来。
  亭长冲屋里喊道:“孩子他娘,你给韩老弟做点饭。 ”
  妻子是一百个不愿意,可也不能明说,应道:“知道啦。 叫他等会,我去地里干点活回来做,你先陪着他。 ”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她的意思,韩信脸色不变,站起身来,道:“大哥,小弟不打扰了。 几月来,承蒙大哥照应,小弟感激不尽,若是小弟命不该绝,大用于世,一定厚报。
  ”
  亭长忙拉住,道:“韩老弟,你等等嘛,婆娘有事脱不开身,我给你做,我给你做。 ”
  要是一个平常人肯定会留下来,可惜的是韩信不是平常人,微微一笑,道:“谢大哥,韩信还是走吧。 大哥,小弟告辞了。 ”也不容亭长说话,转身离去。
  “老弟,老弟,你不要和妇人一般见识!”亭长追上来,可惜的是韩信径去不留。
  妻子从屋里出来,很是高兴地道:“他以后不会再来了吧?还算他是个人,知道老娘在赶他走。 ”
  “你你你,你给留点脸面,行不?”亭长搓着手,无奈之极地道。
  妻子头一昂,轻哼两句俚曲,这才道:“脸面,他那种人还要脸面?连裤裆都钻的人还要脸面,笑话!”
  “你这张嘴真刁毒!那种事,谁个受得了,你倒好,成天叼在嘴里说长道短,好象别人不知道似的,你还要不要敲锣打鼓地四处张扬。 ”亭长脸色青一阵地白一阵。
  妻子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道:“他做得,老娘就说不得?哼!”
  “我咋娶了你这么一个老婆!”亭长指着妻子,万般无奈,蹲在地上,以手抱头。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响起,直冲霄汉,声震长空。 不是别人,正是韩信的长啸,内含无限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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