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甲骑
“借兵！为了给你马超复仇，就要我大夏军队出动，车马靡费，将士冒着马革裹尸的风险？”刘渊冷哼一声：“当初你父马腾勾结凉州诸势力东侵三辅，给朕造成偌大的麻烦，到如今，扶风依旧未恢复过来。马超，朕问你，你觉得朕该答应你吗？”
被刘渊说得有些难堪，埋下头，马超有些词穷。见刘渊对马超的态度，旁边的刘珝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些喜意。
“当然，也不是不可能！”刘渊接下来之语，给了马超点希望：“大夏东面将有战事，朕要竭力应对赵、魏等关东诸侯。接下来，你若于战争中立功，朕自会满足你的愿望。凉州韩遂，朕反手可定，届时你可领兵作战！”
“多谢陛下！”马超明白了刘渊的意思，单膝下跪：“马超，愿为大夏效命！”
“暂且到河内徐荣麾下，当个校尉吧！明日到兵部备案，就这样！”刘渊淡淡道。
......
出得皇宫，马超是松了一口气，入长安之后的经历，令他颇感压抑。刘渊这父子俩，给他感觉，都不是好与的。结果虽然不怎样，但至少还有希望，在夏国待着，有一安身之地，总比如之前没什么着落，会好得多。
被刘珝热情地再唤至王府饮宴，对刘珝的亲近，马超有些不适。应和着，一直到夜深了，方才告辞。
“殿下，这马家虎儿，看起来收服不易啊！”书房之中，杨阜向刘珝道。
“先生也看出来了！”刘珝表情很平静：“马孟起，也算出身将门了，是个人才，孤确实想要收服他。刘珩这些年，在凉州培植了不小的势力，他搞出来的什么四健将，声势倒是不小。孤于军中，除了兰氏等氏族的支持，于汉军势力却无甚影响。马超，就是孤欲找的突破口！今日宣室，父皇看似对马超冷淡，但孤看得出来，父皇还是想用马超的！”
“马超初投夏，他是不知大夏的局势。入得孤门，出得孤府，受孤引荐，就打上了周王府的印记，这可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刘珝轻笑道。
“殿下英明！”杨阜闻言，点了两下头:“不过，以臣之见，于军中，还是不好动作过大啊！”
“这是为何？”刘珝有些不解：“没有军队，一切可没有保障！”
“正因如此，若动作过甚，容易引起陛下猜忌啊！”杨阜严肃道。
刘珝闻言，若有所思，猛地一抬头：“先生之言有理！”
杨阜是凉州名士，青年俊杰，刘珝所收揽的人才中，就以他最为出众，被任命为周王府主簿。颇受刘珝信任，一有事，多与其商讨。
月明星稀，踽踽而行于长安大街，夜深了，西北角长安九市的喧嚣声已然听不见了。快到宵禁时分了，巡逻于街市间的城卫军密度大了许多。
马超步伐加快了许多，几经兜转，回到已经下榻数日的小酒肆。
“兄长，你终于回来了！”等得辛苦的马休几人见马超回房，都迎了上来，马氏兄弟，都聚集于此。长安的消费可不低，好些号人，只叫了两间房，可见几人之拮据。
旁边房间的庞德闻声，领着两名壮士过来：“孟起，怎么去了这么久！我等都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情况怎么样？”
马超摇了摇头，将今日所见，简单地说了一遍。众人都面露沮丧之色，也有些愤愤不平，只觉得刘渊慢待马超了。
庞德看着马超：“孟起，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都来了，也人家怎么安排，暂且受着吧！”马超面露无奈之色：“我暂且受命，去河内，争取立些军功！”
“兄长，那我们呢？”马休赶紧问道。
这可把马超问住了，按他的想法，自然要将之一并带入军中。但今日他也明白了，夏国的制度可不简单。他这个校尉都还没完全定下来，能否带部曲入军，他也不清楚，并不敢贸然行事。
“明日我去兵部，问问看！能否将尔等一并带着东去！”
......
旭日东升，一大早，刘渊驾临上林苑。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几排坚固的栅栏，各相隔二十余步，依次摆开。
远处，一支有异于寻常夏骑的骑军成严密的队列，等待着。这是一支真正的铁骑，人、马浑身皆裹铁甲，武装到了牙齿。
经过这么多年的钻研攻关，南来又征集了不少能工巧匠，能用于作战的甲具在两年前终于造出来了。简拔百战精锐衣甲成军，穷其力，得此千骑重甲，号甲骑。训练了这么久，到如今初有成效。
重骑的训练可不简单，比起轻骑，要求更加严格，将士之间的配合，要更紧密，更默契。隆颉被委以统领之职，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耗费了这么多时间训练，总算是有模有样的。
隆颉是这支骑军的统领，刘渊这边命人挥令旗示意一下，手一挥，所有骑士整齐地合下面罩，在隆颉的带领下，双腿动作一下，开始缓慢加速。
马蹄声雄浑，不断有甲胄铁片相击声，奔跑了两里地，速度终于起来了。队列一直整齐地保持着，不见散乱，仅此就不知练了多久。奔跑起来的重骑，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冲刺而过。
原本坚固的栅栏，在一瞬间便被撞毁，其后排排亦尽数化为碎片。
这只是一场表演，但刘渊能够想象到，到了战场之上，其会造成多大的破环，展现出多大的威力来。
“有此甲骑利器，我夏骑当再不惧敌人之方阵了！”仆固怀荌旁，有些叹为观止，很是激动道。
在漠中吹了数年寒风的仆固怀荌被刘渊调回长安，如今任侍卫军将军。
“陛下，臣都有心和隆颉那小子换一换，亲统此宝骑！”仆固怀荌像看到一群脱光了衣服的美人一般，眼泛“红光”。
刘渊则没有仆固怀荌那么乐观，淡淡道：“此只可以为奇兵，打敌军一个出其不意，一旦暴露了，敌人定可寻得破解之法。朕可不会幻望，以此千骑，便能横扫天下。朕不扩充此军，一者财力不足以支持，二者，大量重骑，所能取得成果，并不一定抵得上投入！”
哪怕有刘渊之言，仆固怀荌兴致依旧高昂。
“不过有此重骑，定能给袁、曹一个惊喜，只是不知，朕会用到何人身上？”刘渊嘴角挂着笑意。
“告诉隆颉，提速过慢，还需加强，速度还不够，朕要真正足以摧枯拉朽之军！”刘渊转头吩咐道。
转向另外一边，在林荫处，八百同样具装的步卒一样整肃而立，统军者高顺，那是陷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