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毛遂自荐
观察了登陆的全过程后,夏天南对林伟业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建立一支精悍的机动部队,依托咱们海上强大的力量,配合大军登陆战,看来很有必要。”
林伟业眉开眼笑:“你想通了?其实海军陆战队就是一支军队的精锐,不光是登陆战,很多场合下都能发挥重要作用。”
“你想把海军陆战队打造成特种部队?可是已经有黄猛甲的特战队了,是不是重复了?”
“不不不,两者不重复。一个侧重陆上,一个侧重海上,一个可以深入敌后城池渗透破坏,一个可以沿着海岸线随时发动精确打击。”
夏天南笑道:“瞧你说的,我都被你说动心了。”
他沉吟片刻,终于作了决定:“看在你这么卖力游说的份上,就试试吧。由你担任海军陆战队的总顾问,负责武器的研发、训练以及作战任务的指导。至于这支部队的主官人选……”
司马德等军队高层人物都在两人身后,听到了这番对话,明白将军又要建立一支新军了,虽然不明白所谓的“海军陆战队”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听起来不明觉厉的样子,关键是很受重视,也不知道这个部队主官的位置花落谁家。
这时慕容龙城站了出来,主动请缨:“将军,属下想毛遂自荐,担任这支新军的长官,请将军成全。”
“你?”夏天南皱眉道,“可是你是‘广东’号的舰长,怎么能身兼数职?”
慕容龙城平静地说:“属下愿意放弃舰长一职,请将军另选贤能。”
“胡闹,军中职务不是儿戏,想要就要,想丢就丢。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军队岂不是乱套了?”夏天南脸色沉了下来,“你退回去,我今日就当没听过你这句话,如果再不知进退,小心陆战队的职位得不到,舰长的位置也丢了。”
慕容龙城是海军的人,海军舰队司令威廉对这个遇事冷静、头脑灵活的舰长很欣赏,眼见他被夏天南呵斥,有些着急,赶紧去拉慕容龙城,想让他放弃这个荒唐的打算。于公于私,他都要劝阻对方。
于公,慕容龙城作为海军最大的舰艇——永乐级战舰“广东”号的舰长,是威廉手下最重要、最得力的干将,不可或缺;于私,他和慕容龙城都是中途加入琼海军,而且海军和陆军有天然的隔阂,他们两人加上降将范博梅尔,平日都游离于本土将领的圈子之外,多少有些同病相怜,私交也很好,不忍心看他触怒夏天南,两头落空。
慕容龙城挣脱了威廉的手,坚定地说:“将军说得没错,军中的职务不是儿戏,属下也不愿破坏军中的规矩,便正式向将军请辞,辞去舰长一职,愿为陆战队一名普通小兵。”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连夏天南都惊讶地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永乐级战舰的舰长,军衔是与陆军团长平级的,也就是目前最高的上校军衔,无论是经济待遇,还是政治地位,都是军中拔尖的。现在夏天南虽然没有提过造反二字,但是整个体系里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的志向是成为天下之主,慕容龙城只要不出意外,按部就班干下去,从龙之功跑不掉,将来做个大将军、封个爵位妥妥的。现在他居然放弃舰长的职位,要做一个小兵?除了脑子坏掉了,众人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一片寂静之中,慕容龙城说道:“请将军成全。”
夏天南回过神来,略一思索,摆摆手道:“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你先回到‘广东’号上,坚守自己的岗位,履行舰长的职责,等待结果吧。”
在众人复杂的眼神注视下,慕容龙城淡定地回答:“属下遵命。”
几个时辰后,琼海军陆军三个团全员登陆,轻重武器也卸船完毕,整队之后,往天津卫方向开拔。
慕容龙城则回到了“广东”号上,脸色云淡风轻,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的部下博尔忽凑过来,左右看了看没有别人,轻声问道:“公子……舰长,听说你在岸上得罪了将军?说是宁愿当小兵也要去陆师?”
慕容龙城淡淡答道:“听他们二人对话,这支新军应该隶属于水师,但建制和装备和陆师很像,而且更精锐,用的武器也要更胜一筹。”
博尔忽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公子在水师做的好好的,已经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到了新军则要重头开始。”
慕容龙城眼神变得犀利,盯着他说:“博尔忽,连你也忘了咱们当初许下的誓言吗?在水师做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船又不能上岸,咱们又不能打到大都去,也不能亲手砍掉明人皇帝的头颅,祖先的仇,始终不能报。”
博尔忽恍然大悟:“所以公子要不顾一切进入新军,宁愿放弃在水师的一切?”
“没错。陆师现在是黄、魏二人的天下,全军尽是二人的党羽,我就算进了陆师,也只是给他们做嫁衣。而新军隶属水师却行陆师之事,正是我下手的好机会,等站稳脚跟,就把你们再调进去,这样一来……”
博尔忽懂了:“不说把新军变成咱们的私兵,至少也是指挥起来如臂指使,关键时刻可以为我们所用……”
两人话说到这份上,不敢再说下去,怕隔墙有耳。不过彼此明白了心意,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相视一笑。
这边主仆二人窃窃私语,那边夏天南和林伟业也在岸上小声议论。
林伟业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会对慕容龙城的举动反应这么激烈?”
夏天南皱眉道:“我始终没查清楚他的身世,心里总是有根刺。不过他在海军表现不错,只要他维持现状,我也不愿去怀疑他,可是他突然主动提出加入还没成立的海军陆战队,而且这么执着,不惜放弃一切,你不觉得很反常吗?”
林伟业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与常理不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