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抓住你了……

  好像有人在叫你……
  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你循着声音走过去，看见了一个背影。那人转过身来，冲你笑得狡黠。
  “我抓住你了……”少年的手比你的要大上一圈，可以完整包裹住你的手。你下意识想撤开一些，却被少年紧紧抓住，炙热的体温从你和他相触的地方传递过来，仿佛要烫伤一般的热度。
  月光很亮，亮到你可以清楚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少年时期的五条悟站在你面前，被月光洒下的银亮笼罩。你垂下目光，把视线定在他胸前的旋涡纽扣上。
  他的手本该松开，却没有，你们都忘记了这件事。
  直到少年抓着你的手稍稍松了松，你才抬起眼。想说的话却忽然无法说出口了，你看着他的眼，心跳得怦然，胸口满得像是有什么要溢出来一般，大脑却一片空白。
  你们看着彼此，在月色下的安静里，手指相缠。有什么在对视间疯狂上涌，寂静无声，却充斥了整片天地。
  “为什么总是捉弄我？”
  握着你手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沉默到你想把手从他手心抽出，来打断这份暧昧。
  “因为我喜欢。”
  “很可恶呀。”因为喜欢就随便捉弄别人，很恶劣。你想抽回手，但少年用的力虽然不大，却足够你无法挣脱。
  “我控制不住……”少年的气息有些乱，似乎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你轻皱着眉看着他，有些不解：“控制不住什么？”欺负人吗？
  少年细长的眉紧紧蹙起，他有些烦躁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夜色，然后目光转到你身上。深沉的眸色里有难以压制的情绪。
  你们离得这样近，近得你只是看着他的眼便觉得难以忍受，想要逃开，不跑的话会……
  “我一定是疯了……”一片安静中，你听到少年叹息一般的声音，好像揉碎的花瓣落到小溪里一样。他抓着你的手将你拉向他，温热的掌心扣住了你的后脑，然后，他的唇贴上了你的。
  不远处的海浪在敲打礁石，晚风拥着水一样的夜色。空气里传来令人迷醉的花香，若有似无，好像飘过来了，又似乎飘走了。
  扶疏花影里，你和五条悟抱在一起，用的力度像是要把彼此永远锁在一起般。少年的唇带着晚风的凉意，触到你唇上轻颤了下，然后吮吸着你的，缠着你有些闪躲的舌，在你唇齿间绽放，热烈张扬，寂静无声。
  眼角有光照进来，你轻眨了下眼睛，又疲倦的合上。如此重复几次，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周围是雪白一片，似乎是医院里的病房。你的视线转移到能看见外面的窗子上，窗外庭院里的花似乎开到败了，被风吹落了一地……有些可惜呢。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耳边传来轻松愉悦的声音，你忙转头，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视野里一闪而过。这让你再次看了眼窗外，花落满地，无人欣赏，并无不对劲的地方。
  白色的医师长袍，长长的发垂在肩上，右眼下一颗泪痣增添风采。
  这个人是……
  “硝子前辈！”
  “还记得我，不错嘛。”年轻医师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仪器在你身上四下移动，“没什么大的问题，好好休养就好了。”
  “谢谢前辈。”没想到会遇到硝子前辈，虽然没有完全上完高专，但那段生活真的是你人生中非常美好的一段时期。
  “快点儿好起来吧，我可不想和后辈在这里重聚。”年轻医师随意的将病历夹揣进宽大的医师袍，拉了把椅子坐在你面前，身形后靠，懒洋洋的看着你。
  你点点头，确实，和校友重逢，本该在更好的地方的。硝子前辈真的很厉害，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好厉害。只是，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有人送你来的，昨夜吐血了，可吓坏我了。”家入硝子手指间转着一支笔，全身上下无比放松，实在看不出哪里有吓坏的样子。
  有人……是悟吧。竟然吐血了，自己真是没用呢。昏过去后似乎有人一直在耳边呼唤你……抓着的手很热……
  身体好起来后……会再被抓回去吗？似乎是察觉到你的心思，眼角带着泪痣的美人医师冲你挑眉一笑：“放心，你在这里是安全的，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看着硝子前辈离开病房，你的心沉了下来。和前辈并不熟，并没有熟到可以随意麻烦别人的程度……而且是这样难以启齿的事。
  你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和那间木屋完全不同的样子……暂时的解脱吗？无所谓了，怎样都无所谓了，无论等着你的是什么。
  家入硝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她了。
  “她醒了，身体怎么样，我什么时候能去看她……”
  硝子伸出手制止了面前男人一连串的发问。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身体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至于你嘛……你们的事我管不了，只有一点，再敢逼爱酱，整个咒术界的女性都不会放过你。”
  五条悟深沉一片的脸色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我倒不知道咒术界这么团结了……”
  “在对待禽兽这件事上我们向来非常合拍。”家入硝子手指伸向长裤的口袋，没有摸到想要的东西又收了回来。虽然已戒烟五年，但一些动作却保留了下来，有时候还会窜出来……比如霸气的时候。
  “放心，我不会再折腾她了。”五条悟看着窗子一角陷入沉默，久久的看着那里。
  “这样最好。”
  完全不会写火葬场的说，只能写一些冲突激烈爆发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