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令人郁章闷的身世
就在陈赫南出来的那一刻，南宫涵其实就闻到他美人爹爹身上特有的清香了。
以前小的时候呢，他总以为他美人爹爹擦了什么香粉，结果后来才从他娘嘴里得知，那是因为他美人爹爹以前身子不好，长年被药草所浸泡之后留下的药香味。
而南宫涵早就知道他不是陈赫南的对手，所以要不是知道他美人爹爹在这儿，他才不会去抽陈赫南的耳光呢！
就算他美人爹爹因为他离家出走而生气，可面对外敌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让他受伤的嘛！
果然，在陈赫南的掌风快要袭上南宫涵的身体，而南宫清一惊之后下意识要替南宫涵挡去这一掌的时候……
“涵儿，我真不想救你。”一道温润淡然却带着一丝怒意的好听男音响起酢。
随后，一股看似柔和但实则刚强不挠的力道从南宫清的手掌穿透，直接对上了陈赫南那猛烈的一掌！
‘砰’！
陈赫南只觉得身体像一下子被什么穿透了，一口鲜血吐出老远，而笨重的身体也被震飞到陈家堡大门口。
宛灵青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连堡主都救不了她，她这次是真的完了！
人群自动散开，南宫若水牵着戴着面纱的夜安儿缓缓从人群里走出。
冷冽的视线落在南宫涵脸上，南宫若水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就为了不抄书，竟然离家出走，害得他妻子眼泪涟涟，直怪他这个当爹爹的太过严厉……
他不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瞧瞧，爹爹的威信何在？
“爹爹爹爹，涵儿好想你喔！”南宫涵一见他爹娘，立刻化身卖萌小怪兽，扑上去就跟他爹撒娇。
南宫若水淡淡一瞥儿子：“滚下去。”
呜……爹爹语气越淡然，表明爹爹越生气呢，后果很严重的咧！南宫涵在心里毛骨悚然，眼珠子转啊转的。
南宫清有些震惊地看着被南宫涵熊抱住的美男子，这……就是圣水宫的宫主，天下第一美男南宫若水吗？
果然……名不虚传啊！
南宫涵突然一道冷眼杀了过去，语气冷了：“你看什么？”
南宫清一下子回神，但有些不解南宫涵突然从卖萌小孩变成冷面杀手。
不过，南宫清也没说什么，撤回了视线，脸色依旧冰冷。
南宫涵看了南宫清一下，心情突然又好了。
嗯，见到他美人爹爹怔神是很正常的，只要没脸红啊娇羞什么的，那就表明不是娘所说的对他美人爹爹有非分之想的女人。
“是我带少宫主下山的，要罚，罚我吧。”南宫清忽然在南宫若水和夜安儿面前跪了下来，语气冷冷地说道。
南宫若水这回倒是一愣，仔细看了南宫清两眼后，认出来南宫清是谁了。
“你是敏之的……”据说，这姑娘名叫南宫清，是他那位很早就离开圣水宫的堂妹唯一的徒弟。
“她是我和敏之的女儿！”已经受了伤的陈赫南突然叫道。
南宫若水又是一愣，不会是真的吧？
“你胡说！”南宫清浑身一震，冰冷仇恨的视线直射陈赫南，“我姓叶，我是叶家人，不是你这禽兽的女儿！”
陈赫南哈哈大笑：“没错，你一直认为你是叶敏之的徒弟！但你也不想想，叶敏之本来是圣水宫的人，她本姓南宫，她叫南宫敏之！她凭什么要收一个叶家人为徒，还百般疼爱？”
南宫清脸色微微一白，不，这肯定不是真的！她爹是师父的义兄，她怎么可能是陈赫南和师父的女儿？
“哼！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陈赫南从地上爬了起来，抹去嘴角鲜血后，哼声说道：“我陈家堡素来重男轻女，因为叶敏之第一胎生下的是女儿，所以她必须将女儿送走，否则她正室夫人的位置将会不保！”
“所以，叶敏之将你送去了叶家，并认了叶家家主为义兄，没想到叶家几年后竟然惨遭横祸，叶敏之没有办法之下才只好收你为徒！”
南宫清脸色煞白，手脚一阵冰冷。
是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是她亲生的爹，害死了她亲生的娘，对吗？
“你以为，叶敏之为什么临死前都叮嘱你不要为她报仇？”陈赫南冷笑，“那是因为她不想让你犯下弑父这等天理不容的罪行！”
“住……住口……”南宫清刚刚经历过失去师父的痛，接着又知道这令她难堪的身世，一时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几番强撑之下，终究是撑不住，两眼一黑就往地上倒去。
“姐姐！”南宫涵一见急了，晃身上前就扶住了南宫清。
让南宫清靠在他小小的肩头，南宫涵脸若冰霜：“陈赫南，你今日所说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南宫涵有生之年必灭你陈家堡！”
南宫涵从来都是笑眯眯的，连南宫若水和夜安儿都没见过他这么冰冷的模样。
陈赫南瞳孔微微一缩，只是冷哼了一声，而心里的惧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爹，娘，我们先回圣水宫再说吧。”南宫涵这一刻有些像大人了，以至于南宫若水都发不出脾气来。
“来人。”夜安儿唤了一声。
身后立刻出来两名圣水宫女弟子，夜安儿便吩咐道：“将这位姑娘送回圣水宫。”
“是，宫主夫人。”两名女弟子立刻上前，从南宫涵手中背走了昏迷的南宫清，一人背一人扶，丝毫不敢怠慢。
谁让，这位姑娘是她们少宫主所稀罕的呢？
回圣水宫的路上，南宫涵显得很沉默，连本想狠狠训斥南宫涵的南宫若水，都没法再苛责儿子了。
夜安儿和南宫若水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可能他们十岁的儿子，对那位南宫清很有好感。
但如果南宫清真的是陈赫南与南宫敏之的女儿，而不是叶家的女儿，那么……涵儿某种想法可能就要落空了。
毕竟，南宫敏之是南宫若水的亲堂妹，所以南宫清和南宫涵就也会是有南宫家族血缘关系的姐弟，当然是不能成亲的。
到了圣水宫，南宫清得到了很好的照料，毕竟就算除开南宫涵对她的特殊，她也是南宫敏之的徒弟或者……女儿。
圣水宫等同于是她家了，所有人当然都会好好照顾她的。
不过，一连数日，南宫清都没有再见到南宫涵，心里不禁有些怅然。
那日初见南宫涵时，南宫涵对她说的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本以为十岁的南宫涵不懂什么夫君娘子，但这几日她听了不少当年南宫若水和夜安儿的事迹，才知道夜安儿从八岁开始就确定要嫁的人是南宫若水了。
所以……南宫涵当时说那话，是认真的吧？他继承了跟他娘一样的专一与执着？
但现在因为她的身份，她会是南宫涵的姐姐，所以南宫涵就不愿意和她再见面了？
南宫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为什么会想这些问题？
以前的她，从来不会乱七八糟的想一些事，她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想，可迷惑。
这个时候，一名圣水宫弟子突然跑来叫南宫清。
“清儿姑娘，王妃请清儿姑娘过去一趟。”圣水宫弟子恭敬地说道，她们从来不会称呼雪漫别的，只称呼王妃。
若按照辈分，还得称呼这位夜王妃一声‘老祖宗’呢！但谁对着那张不会再改变的貌美脸庞叫老祖宗啊？
王妃？是那位夜王妃陆雪漫吧？也是个幸福得让世人羡慕嫉妒的女人呢！
南宫清想着，点了点头，跟圣水宫弟子前去见夜王妃。
这是南宫清住进圣水宫后第一次见到雪漫，然后她就被雪漫骨子里透出的那股温柔给吸引了，连眼睛都忘了眨一眨。
夜王妃的故事在民间有很多版本，但南宫清听见的全是夜王妃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版本，譬如当年的成贵妃，譬如龙腾国，譬如很多很多事情……那都是这位夜王妃做的。
所以她一直以为，夜王妃会是十分冷的女人，一看就让人冷到骨子里那种。
没想到亲眼所见后，夜王妃竟是个美丽与智慧并具，而且十分温柔的好女人形象。
南宫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她此刻当然也还不明白，女人是会为男人改变的，特别是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
“如果她是个男人，本王肯定一掌把她劈出去了。”夜陵压低声音对雪漫说道，因为南宫清看雪漫看呆太久太久了，连打招呼都忘了。
好歹是南宫家的亲戚，他必须得给这个面子，不能欺负人家。
再说了，还是个小姑娘嘛！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涵儿似乎就是因为这个冷若冰霜的小姑娘，已经不高兴好一段时间了？
雪漫忍俊不禁一笑，又让南宫清觉得如沐春风的感觉。
南宫清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冰冷的玉靥微微缓和了一番，朝夜陵和雪漫拱手：“南宫清叩见夜王，夜王妃。”
说着，南宫清就要跪下去。
夜陵和雪漫王族身份，南宫清一介平民，按理说当然是要跪的。
不过这里是山上嘛，周围全是自家人，如今连肖乐他们都不跪了。
所以雪漫一道巫力弹出去，扶住了南宫清，笑道：“不必多礼了，这里相当于世外桃源，我们早已摒除那些虚礼了。”
南宫清微微一怔之后，也就站直了。
她本来就不是喜欢虚礼的人，是因为她想留在圣水宫，所以才不得不稍作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