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婉嫔生辰, 颖儿送了个生肖玉器小摆件儿，一手都能握住的那种, 恰好婉嫔属鸡, 她不动产里刚好就有这么一个。
  属鸡的人是心细，待人体贴细致入微，平和安定之人。
  婉嫔倒像是这属性的典范, 颖儿觉得这个送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不过, 这种小动物的摆件儿小孩子很喜欢，和嘉出门前向她讨要, 想拿着把.玩儿。颖儿没敢给她, 怕她摔坏了。
  这东西贵重, 不比小玩意儿, 瞧她喜欢便答应给她回头捏个泥人儿烧陶器给她, 捏一整套的瓷娃娃, 供她把.玩儿。
  如此才让小姑娘打消了讨要的念头。
  但给出承诺后，颖儿忍不住为自己的荷包堪忧。
  这和嘉当真是个烧钱的主儿，颖儿让人做的哪样物件儿, 都是自己得掏腰包的, 她是月月荷包见底, 毫无存银。
  想着啥时候得问皇上讨些赡养费才是, 她的工资不够用啊。
  到了延禧宫, 那摆件儿婉嫔说什么不愿收, 太贵重了。
  颖儿故作不高兴, 她送银子颖儿都收了，不能反过来不收她的东西，言道若是不收她便把之前的还回来。
  婉嫔婉拒了几次, 见颖嫔坚持, 最后才嗔怪的收了。
  婉嫔和六阿哥的生辰接近，不过前后差了一天时间。
  颖儿把给六阿哥的生辰礼物也带过来了。
  是一个比给和嘉准备的小木马还大了一倍的木马。
  在她看来，六阿哥这个年纪正是该玩儿的时候，学习累了玩一玩是再正常不过的。
  六阿哥见着木马很高兴，最近他比之前好许多了，开心了不少。
  还去找和嘉玩儿过几回，对和嘉的有些玩意儿充满了好奇，那小木马他见过，他很喜欢玩儿。
  如此，自己也有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高兴的拉着和嘉在庭院里一起玩儿。
  婉嫔和颖儿看着两兄妹玩儿在一处，让身边伺候的人好生看着，仔细别摔着，便回了屋里两人喝茶闲话。
  白答应获宠之后，多了一个分宠的人，令妃和颖儿的宠爱稍减。
  许是皇贵妃推了白答应出来，白答应经常去翊坤宫给皇贵妃请安，比往日规矩许多。
  从前颖儿还是贵人的时候，白答应那时候是常在，在她面前一贯不会以嫔妾自称。
  现在逢初一十五请安的时候，遇见了她倒是一口一个嫔妾。
  婉嫔感慨道：
  “可能她真的是经历过一些事知道错了？”
  颖儿抿唇，还是有些觉得怪异。
  “但我总觉得她在憋什么大招，按说她算是站在皇贵妃身边，其实不需要真的向我求什么原谅，公主之事她未参与，那日.她竟还跪了下来，我觉得过了。”
  婉嫔惊讶，跪下去了？
  宫里见礼除非是大场面，平时妃嫔们见礼不过屈膝，处罚认错除非堂审须跪，这私下就跪下去膝盖如此软确实有些过了。
  “那会不会她觉得你记着她伤了你的脚，怕你对付她，所以想让你放松警惕？”
  “她禁足的时候我都没乘机找她麻烦，我巴不得和姐姐一样安稳过日子。”颖儿撇嘴，她要找白答应的麻烦早就找了。
  婉嫔道：
  “但人家可能不这么想啊。”
  “若她真有谋算，那也是算豁的出去了，都能忍辱负重下跪了。”
  颖儿耸了耸肩，她私心不信白答应是真的悔过，那香囊即便让太医看过没事，她还是谨慎的收起来没近身放着。她也已经盯着那边了，钟粹宫里也让人好生看着不让人有机会算计进去。
  两人坐在正屋里的炕上，上面上了茶，颖儿没动，倒是看向放在炕上的针线篮子，里面有绣了一半的荷包，还有架起的绣棚，刚刚开了个头绣了个粉色花瓣，里面还有个还没勾好的手套，还未收边。
  颖儿拿起来笑了笑。
  “姐姐速度好快。”
  昨儿才问了她法子，今儿就见着半成品了。
  “前面的倒还好，后面的不得法，想着你今儿会过来，昨儿夜里忙了一会儿，就等你今儿过来指教的。”
  婉嫔温柔一笑，靠近颖嫔，指着不会的地方，她一时记不清了，大概弄了一下，留的孔太大，不好看。
  颖儿当着她的面，动了几下，婉嫔一看就明白了。
  接过来自己开始忙活，开始很慢，后来越来越得心应手，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弄好了。
  颖儿忍不住夸道：
  “姐姐果真是会做这些细致活儿的人，一看就懂。”
  婉嫔倒是没谦虚，笑着说道：“这个比起绣活儿倒也不算难，许是我碰多了针线，便容易看的懂。”
  说完便把手套往手上戴了戴，大小合适，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又从针线篮子里挑了颜色比较暗沉一些的线，分股好，调好粗细，开始从头绕线勾。
  颖儿问道：
  “给六阿哥的？”
  婉嫔点头。
  “我想着你虽然送了一双给他，但他去上书房提笔写字容易脏，打算多备几双换着用。”
  “是该多备几双的。”换洗方便些。
  颖儿帮着她挑线接线。
  婉嫔手上在动，嘴上闲聊着。
  “最近宫里都在传启祥宫那边有机会为继后，果真如你猜的一般，是令妃为转移注意力。”
  她虽然不得宠，但这么多年在宫里也安插了一些人，防范于未然。
  她的人看到令妃身边的人有接触过哪些传谣的人。
  颖儿拿着顺好的线接好开始饶团，弄成线团不容易打结。
  “她本就一直得宠，此前舒妃和她平分秋色，现在舒妃不知为何淡了下来，她又在养心殿留宿开了先例，皇贵妃和舒妃她们哪里会不忌惮？”
  这盛宠下未必不会让皇上起了其他的心思，当初世祖为了董鄂妃可不就是？
  婉嫔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动作。
  “依你如此说法，令妃只怕也是这个心思了，巧妙的抓.住时机和机会。”
  想到时机，便想到纯贵妃和愉妃二人，叹息道：
  “那两位去了，嘉贵妃就显眼了。”
  生育过孩子的妃嫔，目前就嘉贵妃尚在，膝下有三个阿哥。
  所以，令妃她便抬着嘉贵妃，私下那些谣言就是令妃所为，为转移那两位的注意力。
  都是为了那继后的位置，花落谁家婉嫔心里也有几分好奇。
  婉嫔小声问道：
  “你觉得会是谁？”
  颖儿看着婉嫔，不明所以。
  婉嫔眼神看向坤宁宫的方向，颖儿会意。
  “不管是谁，她们神仙打架不殃及我们便好，我们不参与进去。”
  刚说不参与，门口有些动静，似听到请安的声音。
  没一会儿婉嫔身边的绿竹推门进来，说是令妃来访。
  两人对视。
  令妃？怎么会亲自过来？
  两人虽疑惑，皆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往外去迎。
  颖儿对令妃本来是印象不错的，以往井水不犯河水，她又救过和嘉，她不讨厌令妃。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那个眼神让她觉得怪怪的，让她潜意识的不怎么想和她接触。
  所以，见了礼之后她便只看着婉嫔热情的请了令妃坐下，安排人上茶。
  绿竹很快上了茶进来，三人坐在厅里，婉嫔为主做上座，令妃坐在颖儿的对面。
  令妃一身绯色旗装，头戴宝石珠翠，容色秀美。
  如此一身靓丽的装扮，通身却散发出温婉的气息。
  她宛然一笑，自来熟的开口。
  “今日婉姐姐生辰，我不请自来，姐姐可会怪我叨扰了？”
  婉嫔潜邸出来的，年龄比令妃长十几岁，从前令妃刚得宠的时候也是唤老人为姐姐，即便现在婉嫔位份不及令妃，依着潜邸资历被称一声姐姐也是不突兀。
  她也不以位份称本宫，以我自称。
  婉嫔温柔一笑道：
  “怎会，妹妹你亲自过来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
  令妃从身后宫女春桃手里拿过一个巴掌大的匣子，打开放在婉嫔面前，笑吟吟的说道：
  “姐姐芳辰，我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平时看姐姐低调穿的素净，鲜少戴首饰，便准备了一只翡翠镯子给姐姐，还望姐姐别嫌弃。”
  这翡翠镯子比平常的镯子细一些，是那种美人镯子，飘着花。
  水头比一般的翡翠镯子要差一点，但这种美人镯子不好取种色太好的，就是要这种飘着花的，戴在手上才好看，显得手纤细。
  宫里面妃妃嫔谁没个几只玉镯配饰，既不算极好的品种，婉嫔也就未推辞，笑着接过递到绿竹手里让她收好，打趣的说道：
  “妹妹说的哪里的话，你便是送臣妾一方帕子也是心意，臣妾也会很高兴的。”
  令妃一听，秀美的脸上，故作懊恼道：
  “下回送姐姐帕子可好？这段时间我没时间绣帕子呢。”
  婉嫔一听，令妃说没时间绣，话里意思是打算亲自绣。想到令妃的手艺，婉嫔来了兴致。
  “说到绣帕子，臣妾记得妹妹你的绣工不错，尤其是双面绣，针法精巧，绣的活灵活现，臣妾虽然也会一点绣工，和妹妹你比是不及的，若是能得妹妹一方帕子学习精进绣工，臣妾也是很受益的。”
  令妃听婉嫔如此夸她，谦虚道：
  “婉姐姐言过其实了。”
  “哪里，臣妾记得当初妹妹便是因着绣工出色，孝贤皇后让妹妹绣了一幅双面花鸟绣屏，被皇上注意到。”
  双面绣图案精美，正反两面轮廓一样，但色彩不一的图案。
  绣屏不比团扇这些小件儿的东西，那是大件儿的，费时费神又费力，不管是一开始的配色，到绣的时候藏线都是一门精湛的技术。
  说到这里，婉嫔看向坐在一旁一直安静喝茶的颖儿。
  “颖妹妹当时刚进宫不久，应该还记得？”
  颖儿手里捧着茶，抿了一口茶，随后放下，看向令妃道：
  “臣妾不似姐姐们对绣活儿感兴趣，倒是没见过那绣屏，但还记得令妃姐姐确实是绣工精湛之人，孝贤皇后当时不止一次的夸赞过令妃姐姐，言道论绣工满宫上下实难找到除令妃姐姐的第二个人。”
  令妃确实以绣工精湛自豪，就连皇上的常服她也做过几身，但被人当着面夸，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打趣说道：
  “哟，我这不过是过来送个礼，倒是平白得了两位娘娘的夸赞，这厚着脸皮来倒是来的值了。”
  婉嫔捂嘴笑道：
  “说的好似平时没得过夸赞一般，妹妹容色秀美，手艺精赞，不仅如此，还会下棋，画画，哪像臣妾们。”
  令妃多才多艺，这几年从贵人到妃位，升的如此之快，也是她本身有让皇上满意的才艺。
  不仅绣工精湛，画画也会，还能和皇上下棋手谈。
  说实在的，宫女出身，这么多的能耐，没进宫前私底下不定废了多少工夫。
  令妃笑道：
  “婉姐姐是收了礼，可劲儿夸我呢。”
  颖儿看了婉嫔一眼，知晓她拉着她说话是不愿一人应付令妃，故意开口。
  “婉姐姐，我觉得你是在含射我，姐姐尚好还会针线，我可是啥啥都不会。”
  颖儿贬低自己，婉嫔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别了，你这些不会，但脑子好使，你看看你倒腾的玩意儿最得孩子喜欢，最能哄孩子。”
  颖儿撇嘴。
  “这不是才艺好不好？女子琴棋书画我可是一窍不通的。”
  “谁说只有琴棋书画这些才是才艺？净会贬低自己，快别谦逊过头了。”
  婉嫔瞪了她一眼，她会针线，针线不在琴棋书画里面，是不是她也不会才艺了？
  颖儿像是明白婉嫔为何等她，赔笑的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我不谦虚了，我并非一无是处，我会骑马，骑马也是才艺。”
  婉嫔和颖儿两人话里间的自然，亲昵，以及不见外，令妃笑着的脸忍不住僵了僵。
  如此，她插不进话，显得她多余。
  婉嫔虽然和颖儿说话，但作为主人还是会顾及令妃是客人，又让绿竹给她添了茶。
  令妃笑着端茶，浅抿一口，想着婉嫔说的孩子喜欢的玩意儿，看向颖嫔，好奇问道：
  “外面公主和六阿哥玩儿的就是颖妹妹倒腾出来的？”
  颖儿浅笑点头。
  婉嫔道：
  “可不是？”
  令妃忍不住赞道：
  “颖妹妹蒙古来的就是不一样，会的东西也和我们不同，倒是新奇的紧。”
  颖儿道：
  “这不过是臣妾平时没事儿想出来的玩意儿，臣妾也就会想一想，主要是做工师傅的功劳，臣妾一说便能举一反三。”
  令妃笑着道：
  “那也是颖妹妹聪明，倒是不知道蒙古是个什么人杰地灵的地方，养出了颖妹妹如此聪明的女子，若有机会得去蒙古看看，那时候颖妹妹可得尽一尽地主之谊才是。”
  地主之谊？
  颖儿叹了口气。
  “臣妾进宫快三年了，还没机会回草原呢。”
  令妃道：
  “总会有机会的。”
  颖儿手捧着茶，继续叹气道：
  “希望吧。”
  一问一答，一句一回，颖儿并不主动开话题。
  婉嫔让绿竹又添了茶，令妃似乎还是没离开的打算。
  令妃捧着茶，又问道：
  “公主身子可好全了？先前我几次想去钟粹宫瞧瞧，总是有事耽搁。”
  颖儿挑眉，她那时候在寿康宫不是经常瞧见公主？公主那时候就好很多了啊。
  “公主早已好了，活蹦乱跳的呢。”
  看她提公主，颖儿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提到公主，说来当时若非令妃姐姐及时救了公主，只怕……令妃姐姐不提，臣妾倒是不记得带着和嘉上门道谢了。”
  颖儿此话，含射令妃提了公主是说颖儿不懂事，不知感激之意。
  当然，颖儿确实也忘了做这点儿礼数了。回头还真得备礼补上。
  婉嫔听颖儿这么说，伸脚在下面不轻不重的踢了颖儿一下，颖儿朝着她眨眼笑了笑。
  令妃握着茶盏的手一顿，眨眼，用睫毛挡住眼里的神情，嗔怪的说道：
  “什么谢不谢的，我提及公主是担心公主的身体，这么小的孩子，又是女孩子最担心落下什么病根儿。”
  颖儿现在作为和嘉的额娘自然会担心这些，她早就让太医看过了。
  她道：
  “太医一个月请几次平安脉，也认真检查过了，反复确认没什么大碍了，令妃姐姐不必担心的。”
  令妃其实知道她该走了，但想着来的目的还是撑着笑继续说道：
  “颖嫔妹妹从前在景仁宫学了一手的经验，公主被颖妹妹照顾的很好，乖巧听话又可爱。婉姐姐带着六阿哥亦是。五阿哥年纪要长几岁，我没人传授经验却是不知道如何做了。”
  “我看婉姐姐和颖妹妹两人平时都不怎么出门，以后我时常过来这边找你们讨些经验可行？我想看看你们是如何带孩子的。”
  颖儿笑着的脸僵了一下，婉嫔亦是，心头还想着，刚才不该踢颖嫔那一下。
  她如此说话，令妃竟还不知难而退？
  颖儿眨眼道：
  “臣妾是一直看着公主长大，公主熟悉臣妾亲近臣妾，臣妾倒是没什么十足的经验，不过是顺着她的心意而已。”
  婉嫔道：
  “六阿哥也是熟悉臣妾，方才愿意与臣妾亲近，五阿哥的情况，臣妾们当真是没什么法子。”
  如此，便是没同意常来往的话。
  令妃知道凡是不可一蹴而就，也清楚这二人虽然和她笑着说话，但一人一次次添茶，一人从不主动交谈，还含射故意误解一些话，是没打算深交的意思。
  但她依然不气垒，任谁突然跑过去如此和她一般，她也不会头一回便笑着靠过去。
  婉嫔再一次让绿竹添茶的时候，令妃笑着站起来。
  “来了有些时候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婉姐姐和颖妹妹回头有空的话带着六阿哥和公主去储秀宫串门子吧，让孩子们凑一块玩，五阿哥此前也是很喜欢公主这个妹妹的，说不得见着公主心情会好些，早些忘记不开心的事情。”
  颖儿站起来，笑着道：
  “得空吧，如今天儿冷公主还小，此前一直说着要出门放风筝，扑蝴蝶，臣妾都没敢让她出门，怕公主冷着冻着。”
  婉嫔跟着站起来。
  “本打算留令妃妹妹用膳的，既然妹妹说要回去许是也忙臣妾也不好挽留，臣妾送送妹妹吧。”
  说完看了眼绿竹。
  绿竹见主子给她使眼色，快速的拿出备好的回礼递到春桃手里。
  **
  令妃走了后，颖儿僵着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婉嫔回来后看她这般，忍不住推了推她。
  “至于吗？”
  很至于，脸都快笑僵了。
  颖儿哼哼说道：
  “此前令妃看我，我总觉得背脊发麻不自在，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了。”
  背脊发麻？为啥背脊发麻？
  “为啥？”
  颖儿撇嘴道：
  “她在打我的主意。”
  “打……你的主意？”婉嫔挑眉，不是打她们俩的主意吗？
  颖儿看着婉嫔，反应过来添了一句。
  “不对，是打我们俩的主意。”
  “这又是应下和婉姐姐绣帕之约，又是提到说什么去蒙古让我尽地主之谊。又是以传授经验什么的让多走动，我都那样说了，她还能继续开口……”
  这一茬一茬的，突然跑过来要亲近她们，目的如此明显。
  她不以为令妃看不出她们二人隐晦的拒绝，但还能笑脸坐着聊这么久。
  果然，要做大事的人，脸皮一定是厚的。
  婉嫔让人收了厅里的茶，拉着颖儿进了内室，压低了声音。
  “她野心不小，但现在却不是她的机会。那几人中就她瞧着最没可能。”
  身份问题上，和两个家世背景雄厚的人争，她没背景。
  和嘉贵妃比，她没子嗣，五阿哥此前也不愿意养在令妃身边。
  颖儿低声提醒婉嫔。
  “姐姐看人不可看表面，你也说她野心不小，你看她不是在想法子？若是能拉拢了我俩，后宫里她除了背景其他可就都占上风了。”
  愉贵妃留下的人唯五阿哥可用，目前五阿哥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抗拒接受别人的好意，令妃在五阿哥身上使力已经稍有起色了。
  再加上她们俩，颖儿背后蒙古的势力，婉嫔虽是汉人，但这么多年再宫里怎么也有自己的一些人脉。还有纯贵妃背后的势力，加上三阿哥永璋，六阿哥永瑢两位阿哥，没谁能比令妃这算盘打的好。
  “今日我们如此，令妃还能笑着提走动，可见不会铩羽而归，但她既然是拉拢交好，短时间内令妃咱们不用担心，就怕令妃这回走动，或是她以后和我们之间有走动，那几个疑心。”婉嫔很担心被人盯上。
  颖儿安慰道：
  “婉姐姐安心，只要咱们不主动就行，令妃如何咱们左右不了，如今孝期还未出，那几个最多挑拨关系，不会做太过的事情，孝贤皇后去了后，这宫里一桩桩的大情，若再有，皇上和太后怕是会认为这皇贵妃和两位协理的人没能力管理后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