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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儿眼看着皇上出了钟粹宫的大门, 一时间手脚冰凉,手心都是冷汗, 一个踉跄被塔娜和吉娜扶着。
“主子……”塔娜吉娜一左一右搀扶着主子担心的看着她。
颖儿看了眼她们, 拳头紧握,指甲钳进肉里,疼痛让她清醒, 她闭了闭眼。“先进去。”
颖儿被塔娜吉娜扶进了屋, 等颖儿坐在那里努力的让自己慢慢的冷静下来,她摸了摸平平的肚子, 看着塔娜。
“我肚子平平, 必不可能是几个月的肚子, 这两月, 我月事来过了, 之前也把过平安脉, 这肚子里必然是没有孩子的,今日被把出滑脉,要么就是太医把脉把错了, 要么就是我用了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导致有了滑脉, 你去把刚才那个太医叫回来, 让他再诊一诊。”
塔娜神色不好的看着主子。
“主子, 刚才那太医被皇上叫走了。”
皇上一出门, 就把刚才的太医叫走了, 面色口气很是不好。
叫走了?颖儿立马道:
“那就另外找一个。”她必须得确定一下, 是她的脉象有问题,还是太医技术问题。
“是。”塔娜点头,快速的往外走, 打算去找太医。
就在塔娜正准备开门的时候, 颖儿突然唤住了她。
“等等……”
“不能随便找,你去把之前我在出行时候专门给我诊脉的太医找来。”
她这脉象不能让旁人知晓,刚才那太医被皇上叫走了,那就传之前给她诊脉的太医。
之前她在宫外,都是那一位太医负责的,那是皇上的人,不会乱说话。
塔娜点头,快速的出去了。
等塔娜走后,颖儿对着吉娜立马吩咐。
“我这边传了太医,皇上又面色不好的回去了,必会惹人怀疑好奇打听,立刻关了钟粹宫的门,就说是我言语冲撞了皇上。”
吉娜点了点头,立马去安排。
塔娜回来的很快,面色比出去的时候更难看。
“主子,奴婢刚到太医院,那太医前脚也被皇上传走了。”
颖儿眉头紧蹙。
“被传走了?”
那她如何确认自己的脉象?
颖儿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心里的恐慌不断的放大。
皇上肯定是怀疑什么,怀疑那晚被人……可这滑脉出现,皇上又为何没有当着她的面,直接让她拿了这‘孩子’?为何没有恼怒责问她?女人名节事大,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下被戴绿帽子,即便当时颖儿是被迫,被陷害,皇上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离开了,很不对劲。
还有皇上为什么要传那时候给她看病的太医?
这怀疑中,可有因为其他的原因?
颖儿问道塔娜:
“皇上走时候叫走了太医,可有说什么?”
塔娜摇头。
“皇上没说什么,但脸色很难看。”
颖儿抿着唇,这两个太医叫过去必是询问她身体的情况。
刚才把脉的太医,那肯定是问她现在的脉象。
那之前给她看病的太医呢?她那时候高热,脉象没什么好询问的,那么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要确认什么?
想到这里,颖儿来回走动的脚步停了下来。
换位思考,颖儿若处于皇上的身份,当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肯定会怀疑。
但当时她醒来后,她解释,皇上说信她丝毫不怀疑的时候,她觉得很怪异,一时间说不上为什么怪异。
现在看来,应该是皇上……做了什么?
是做了什么,才相信她没事,或是做了什么,假装她没事?
她回宫也有些日子了,皇上来过钟粹宫,但一直没留宿……是为何?
“我在宫外的时候,你是亲自为我煎药的,皇上可有给我用过什么其他的药?”
有没有可能,是她想的那样?
塔娜摇头,刚想说主子的药都是她亲自去抓药煎药,但突然想到一件事,瞪大眼看着主子。
“……”
颖儿见状,急切的问道:
“你瞒了我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塔娜急忙开口。
“您被三阿哥带着人找到后,皇上亲自去抱了您回来,那时您高热昏迷,皇上命奴婢给您换了衣服,直接传了太医过来,奴婢记得您回来后,十二阿哥吵着要见您,那时候皇上在屋子里,奴婢便离开过一阵子,回来后屋子里一股子药味儿,太医说您喂不进去药,须得为您施针,除了那次,之后的药都是奴婢亲自去抓药熬药。”
太医给她用过药,那药是什么药?退热的药?还是……避.孕药?只有是这个,才能自欺欺人的当做她什么事情都没有不是吗?
所以,皇上今日听到她脉像为滑脉,才会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离开传召太医,要确认什么?
颖儿盯着塔娜,一字一句问道:
“那时候,皇上还做了什么其他的事儿没有?”
塔娜心虚的别开眼。
“主子……”
看她这模样,颖儿就知道还有什么事。
颖儿板着脸,口气很是不好。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些什么怕我知道的?”
就连吉娜也紧张的盯着塔娜,一脸急切的想知道。
塔娜突然跪在地上,
“跟着三阿哥去找你的一群侍卫,在您被找到之后,奴婢就再也没见过,三阿哥也立即被皇上调走了。”
她最怕主子知道这些,但现在主子逼问,她不得不说出来。
颖儿拽着拳头,确认般的问道:
“是除了三阿哥,都被灭口了是吗?”
“……”
塔娜没有回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颖儿站不住了,脚一软一下子坐在踏上,愣住了。
这么多条人命,因为找到她便没了。
塔娜怕主子想多,立马开口劝道:
“主子,若非金氏谋算让人掳了您去,也不会有这些事,所以,事情与您无关,他们是被金氏所害。”
吉娜看主子这模样,担心的看着主子。
“是啊主子,您别多想,您是受害人,此事与您无关啊。”
确实,若没有金氏的算计,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只是,颖儿到底是现代人,这么多人命于她牵扯上,她无法忽视。
还有……初夏,颖儿轻声问道:
“那初夏呢?她是被问责还是真的被刺客杀了?”
塔娜眼圈一红,快速的低下头掩盖眼里的慌乱。
“主子,初夏确实是被刺客杀害的。”
颖儿怕初夏也是皇上动的手,确认般的再次问道:
“我知道你瞒着我这些,是怕我心里不舒服,可到如今我不希望你再有所隐瞒。”
塔娜双手扣着地面上的地毯,道:
“当时您正需要人伺候,皇上即便想处置初夏,也是事后啊……何况初夏那时候已经没了。”
颖儿抿了抿唇,喃喃道:
“不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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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乾隆怒气回去后,心里那一股不知名的怒气惹得他一扫龙案上堆积成堆的折子,惹得吴书来猛地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乾隆猩红的眼,瞧着有些渗人,他怒指着吴书来。
“去把之前在别院给颖妃看病的太医给朕找来。”他倒要问一问,为何会有如此疏忽!
吴书来惶恐的站起来,就要退出去,他知道皇上传那太医是想问什么,当时那药还是他亲自命人去煎的。
只是……吴书来出去的脚步顿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皇上提醒道:
“皇上息怒……奴才斗胆,您想想之前景山那边的消息……”
景山……永琪,乾隆突的想起来当时永琪有派人跟着的。
事情发生后,在颖儿被找到之后,乾隆确实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怒,心疼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在舍弃与爱护之间徘徊衡量。
他难得遇上个纯粹喜欢的,她又是受害者,乾隆不愿她就这么被毁了,两人本就因祈嫔有些不对劲,他不愿两人之间再增添什么过不去的隔阂,何况,名节之事,他也担心她想不开,若她没了,他很难再遇上个比她舒心的人,若她没了,和嘉和永璂又当如何。当时便作了决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所以,颖儿说她自己检查过没有被侵犯,乾隆当时选择性的相信她没事。
因为前朝提议立储,他疑心永琪,派人去景山,意外知道,永琪当时因私心派人跟着她,确定了颖儿当时确实没事儿,心头刻意被压抑着的怀疑散去。
但现在,这个滑脉一出,乾隆一时没想到那么多,怒气从钟粹宫回来,要质问那太医办事能力,为何出现了这种纰漏,等吴书来提醒,乾隆满腔怒火才清醒了一些。
乾隆双拳紧握,怒声道:
“把永琪也给朕找来。”
吴书来应了声是,出门安排了手下的人立刻去请太医,再派人去阿哥所请五阿哥。
乾隆坐在龙椅上,桌子上的奏折已经被吴书来收拾整洁,屋子里就乾隆父子俩一坐一站。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乾隆隐藏的怒气让屋子里很是压抑,他盯着永璂许久,没有如往日见着儿子温言叫坐,而是淡淡的开口。
“朕叫你过来,是想与你分享一件事。”也想听他确认一件事。
永璂恭敬的回道:
“皇阿玛请说,儿子恭听。”
乾隆狭长的眸子盯着永琪,一字一句。
“今日钟粹宫那边请平安脉,太医诊出了滑脉。”
滑脉?都赐婚了,永琪也知道滑脉是什么意思。
皇阿玛一脸严肃的与他说有事分享,既为滑脉喜脉,又为何面无喜色,他心里疑惑,面上笑着开口。
“滑脉?那是颖额娘有喜了?儿子恭喜皇阿玛,不久后皇阿玛又能添儿女,儿子又能得添弟弟妹妹了。”
乾隆看他笑容自然,眼神晦暗不明。
“恭喜?那颖妃当时在别院被人挟持一宿未归,你告诉朕喜从何来?”
永琪被皇阿玛这句话愣住了。
“皇……皇阿玛。”皇阿玛是怀疑颖妃娘娘?
乾隆盯着他一字一句再次问道:
“太医诊出滑脉,你告诉朕,若滑脉无误,这个孩子能否活下来。”
颖妃是他的庶母,这种问题皇阿玛不应该问他,但今日皇阿玛特意让人传了他过来,面色不佳,难道……永琪惊愕的看着皇阿玛,猛地跪在地上。
“皇阿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