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父子俩
太虚龙神分身解决了雪九妖圣，白夏的秩序圣神分身便沿着之前的虚空路径返回了神灵岛。他和雪九妖圣的战斗几乎跨越了大半个梦岚大陆，与其直接在主世界飞回去，倒不如这样快。
当他回到神灵岛的时候，妖族早已撤退，余下一些灵族还在打扫战场。小丫头她们空出手来之后，那些妖圣也就不占优势了。尤其是三个领头的两个被杀，一个生死不明，它们的士气顿时跌落到了谷底。因为就算它们赢了也攻不破神灵岛的防御，谁也没心思再打下去了。
除了小丫头她们，煌清玥、煌绝、煌植都在神灵岛入口处等待着白夏。当看到他返回之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白夏回来的话，至少代表雪九妖圣已经被击退了。
看到他出来，动作最快的是小丫头。她直接一个瞬移扑到了白夏的怀中，白夏顺势接住了她，低头嗅了嗅久违的清香。
“我回来了。”
“嗯。”小丫头终究还是没忍住，趴在他肩膀上哭了出来。
白夏抱着她落到神灵岛上，煌绝似乎是想要开口道谢，但又有些不情愿，总之很别扭的样子。还是煌植推了他一下，他才尴尬地开口道：“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白夏此时正与韩梓允眉目传情呢，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态度，只是随口道：“人、灵两族本就是同盟，更何况小离和你们也算有点关系，我出手是应该的……对了，小离呢？”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回答。这下白夏再迟钝也看出不对劲了，他连忙问道：“小离呢！？小离在哪里？”
“大哥哥，你别着急，”小丫头连忙安抚住他，“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糕，小离没死，只不过……只不过……”
“不过什么？算了，还是我自己去看吧，小离在哪里？”
“我带你去。”小丫头发动了瞬移，连带着白夏来到了神灵岛上的一处院落当中。
这个院子很大，种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还能看到一只只蝴蝶在花间飞舞。院落的中心坐落着一座亭子，亭子里有三个人，一个坐在那儿，还有一个横躺在她的腿上，最后一个则是坐在边上剥水果。
白夏一眼就看到了横躺着的正是姜剑离，他现在身上气息平稳，只是有点虚弱，乍一看倒是没什么大碍。然而白夏并没有放下心来，别人看不出来，他的白龙魔眼还看不出来么？
姜剑离的神通碎了！
他的修为再也无法进步了！他将永远停留在这个境界直到老死！
虽然他目前已经是陆地神仙境1星的修为，但他的未来显然不止于此。是谁！？竟然打碎了他的神通！白夏曾经发过誓的，绝对不再让姜剑离受到伤害，如今却看到他这副模样，白夏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
似乎感受到了白夏情绪的波动，姜剑离眉头一动，坐起身朝白夏这边看来。结果这一看却把白夏的心给看碎了，他的双眼竟然空洞洞的！那双和白夏一样璀璨的金瞳竟然不见了！难怪他的神通会碎！作为神通载体的眼珠子都没了，他还怎么使用神通！？
“小离！”白夏终于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离开的，我如果还在这里就不会让你受到这种伤害，都怪我……”
“大哥哥，你别难过，我没事的，”姜剑离摸索着反抱住了白夏，安慰着他道，“你别怪自己了，你能安全回来我就很开心啦。”
“小离，告诉我是谁坏了你的眼睛，我帮你挖了那家伙的眼睛！”白夏戾气十足地说道。
“大哥哥，我的眼睛……是我自己弄瞎的，你要挖我的眼睛吗？”姜剑离开玩笑地说道。
“嗯？”白夏愣住了，“怎么回事？”
“就是我自己不小心神通用过度了。”姜剑离有些含糊其辞。
白夏看向了一边刚刚还在剥水果给姜剑离吃的小栗子，后者会意，用传音向白夏解释了整个事情的原委。
原来，雪九妖圣最初来攻打神灵岛的时候是先偷袭的，因为当今的灵族之主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仅仅是依靠着游戏提升到了第八阶，更是依靠着灵族的传承重宝能发挥出天仙战力。就算是有雪九妖圣带领，妖族要想正面打下神灵岛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雪九妖圣作风保守，觉得既然已经赢定了，又何必要因为急在一时而付出不必要的代价。所以选择了暗中偷袭。
这些年来，雪圣宫除了在人族埋下了无数钉子，在神灵岛也有他们的内应。凭借着内应的帮助，雪九妖圣亲自出手将灵族之主击杀，不过由于灵族之主的女儿正好在边上，及时阻止了神灵岛传承重宝被雪九妖圣得到。要不然他们根本等不到白夏回归，早就被妖族全灭了。
但是要挡下雪九妖圣，灵族之主的女儿自然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而这个灵族之主的女儿正是姜剑离的母亲煌清珏。她本来就有旧伤在身，此时强行与雪九妖圣交手，伤上加伤之下差点一命呜呼。
是姜剑离拼尽全力，发动了自己的神通才保住了她的命。他的眼睛本来更着重破妄，对于幻术并不是那么地擅长，但是为了救母，他发了疯地催动自己的神通使用“虚实逆转”，最终人是救回来了，但他也因为神通过载而双目爆碎。
白夏得知真相之后久久不能言语，姜剑离的这种情况，眼睛和神通已经是共存的关系，如果不能将他的神通修复，他以后就永远无法看到东西了。虽然对于能够用神识扫描的修仙者来说，有没有眼球差别不大，但他同时也因为神通破碎而修为再无法寸进，这问题就有点大了。
最后，白夏做了一个决定。他一把抓住了姜剑离的手，对他道：“小离，你跟我来。”
“大哥哥你要做什么？”姜剑离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第一次对白夏的决定做出了反抗。
“你先别问，跟我来就好了。”白夏固执地要带他走。
小栗子和小丫头站在一边，并没有参与进来，但是这时候却是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按住了白夏的手。
“嗯？”白夏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你是谁？”
煌清珏虽然早已接受了现实，但每次这个男人见到自己仿佛看到陌生人时的表情总是让她心中刺痛。对于自己男人想做的事情她多少还是能够猜出来的，父子俩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自己怎样是从来不去管的。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吧。
她调整了一下心绪，对白夏道：“我是小离的母亲，我猜你接下来大概会用对自己伤害很大的方法来救小离，虽然他变成这样我也很心痛，但是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他会伤心的。”
母亲的重伤他无法救好，现在自己最喜欢的人还要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救他，这对心思纯粹的姜剑离来说绝对是一记重创。抽离血脉锁在山洞里那么多年也没击垮他，但是这一次，他很可能会疯的。
所以煌清珏必须阻止白夏。【所有的伤痛都由我来承受就够了，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两个中任何一个受伤了。】
“小离的母亲？”白夏才想起好像的确有这么一个存在，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是很不擅长解读别人表情的，但是一看她的神色，白夏就仿佛知道了她心里所想的事情一样。
“你阻止我救小离，是打算自己出手么？你现在这状态，强行出手的话，就算不死也得变成一个废人了。”
“无所谓的，只要我在乎的人没事就好了。”她发自真心地朝白夏一笑，却使得白夏心里如同被一根针猛地扎了一下。
他本能地拒绝了煌清珏：“你别做太多多余的事情，我这具身体只是分身而已，损伤再多于我本体也不会有半点损害，放心，我不会做让小离伤心的事情的。”
“真的？”
“嗯，我保证。”
“真的是真的？”煌清珏似不放心地追问着。
白夏下意识抬手弹了她脑门一下：“别闹，骗你是小狗。”仿佛这个动作他以前做过无数遍一样。
不过出手之后他就后悔了，这可是小离的母亲啊！怎么可以这么轻佻？这下完了，自己肯定要被当成吃豆腐了。
然而想象中的激烈反应并没有出现，煌清珏只是捂着脑门，双眼含泪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却是笑着的。这个动作已经十七年没人对自己做过了，还是那个熟悉的感觉。
“那么，我们先走了。”在白夏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有事之后，姜剑离才乖乖地随他离开。
虽然知道他回头之后便会将自己的一切再度忘却，煌清珏却始终温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父子俩大手牵小手，这边上要是有自己的位置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