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有钱嘛?
打架嘛,她从来就不惧!
那些汉子大冷天的在外头折腾了一日,心中本就怒火中烧,再加之沈无衣又是一副如此态度,便是觉着那丫头狂妄得很,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他们这愤就泄不了了。
若不是她,他们怎会如此狼狈?大过年的,都没个热闹年好过。
“你个小娘皮!”领头汉子恶狠狠念叨了一句,抬步便上,一拳就朝着沈无衣挥了过来。
然而,沈无衣见得,却是不慌不忙的一个闪身,与她那拳错身而过,又一个旋身,错开了旁边汉子伦上来的手。
一齐六个,她攻守兼备,赤手空拳的接着他们的招式,又闪身避开转攻击,一脚后踢落在背后而来的人身上,又连是一个回旋扫腿,扫起地上一堆雪花。
这些汉子都不是练家子,自然拿沈无衣无法子,一连六个人,十二只手脚,偏偏却抓不住她,似是泥鳅一般,从她们之间穿滑而过,连衣带都沾不住。
裙摆太过于宽大,抬脚时带起地上的雪花,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弧形,极是好看。
雪越发要大,鹅毛般的雪花肆意落在几人身上,便是夜间,那一抹红色都极为耀眼醒目。
直到将他们一一撂倒,沈无衣这才拍了拍自己的手,微微偏头单手叉腰,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瞧着俺写倒在雪地里的汉子,嘴角勾起,冷嘲道,“不是说好了,要给我个教训么?怎么?这就不行了?”
女子大多都是大家闺秀,极少遇见有能打的,这是他们第一次遇见个这么厉害的角色。
此时他们趴倒在地上,心中一副不爽模样,可身子却是站不起来,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她,“你以为你能逃得了不成?你能打得过咱们几个,再多来几个你如何打?哼,只要你在这北阳关内,就莫想逃走!”
“莫想逃走?”沈无衣闻言只觉好笑,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偏生小娘就喜欢做你们觉着不可能的事,小娘我就在这城里跟你好好玩儿两日!”
说罢,一脚又落在了旁边距离她最近的汉子身上。
力道看着轻飘飘,落在身上时,实则疼得他哎呀一声惨叫。
沈无衣对他的惨叫越发的感兴趣,抬脚作势又是一脚,还没落在他身上,便听得他惨叫声响起。
半路上她又猛然将脚收了回来,落在了地上,一副恶趣味道,“疼吗?”
汉子神情一缩,不回答。
沈无衣便蹲下身子来,笑着看他,一副极是他天真模样,“有钱吗?”
“我……”他吞了吞口水,看了看沈无衣,又看了看同伴,“我、我……”
一边我我我不知说甚,一边咽着口水紧张的从怀里掏了仅有的几枚铜板。
依法制炮,沈无衣又看向了旁侧的男子,无需她说,那人便十分自觉得将递给了她。
其余五人都拿了之后,沈无衣将眸光落在了头目身上。
他死死捂着钱袋,怒目看着沈无衣,沈无衣见他不从,直接一脚便伺候了上去,“大过年的,兄弟,给点压岁钱?”
这和明抢有甚区别?
这和强盗有甚区别?
分明就是明抢!!!
他今日发了一年工钱还未来得及拿回家,眼下如何能给沈无衣?
可他越是如此,沈无衣便越是想要欺负他,当即从他身上将钱袋抢了过来,瞧着这沉甸甸的钱袋,起码得有二十来两。
满满一钱袋的碎银子,沈无衣在手里掂量了一番,随即笑了,“不错啊,挺有钱的!”
“还我!!!”汉子气的咬牙切齿,却只能怒目相视,“将钱还我!!!”
“还你?”沈无衣唇角一勾,笑的轻蔑,“你要我还你钱,就是这个态度?”
说着,打开了袋子,从里头掏出了二两碎银子,往空中抛了抛,“大过年的,恰好可以拿来买酒喝!”
这丫头的身手太强悍了,他们压根毫无法子。
汉子气得连呼吸都变的急促,毕竟也是吃过亏的人,生知此时说甚都无意义,当下只将眸子撇过去,呸了一声,“老子就当一年白干了!”
沈无衣将二两银子收到了怀里,又将剩余的扔还给了他,“成罢,就这些,年年有余!”
她将钱扔在他跟前那一刻,汉子显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可沈无衣已不看他,只道,“我知道大家都有难处嘛,你们就当没有见过我哈,唔,大家伙儿新年快乐!”
她说出这句话时,当真是笑靥如花,丝毫没有因为方才拿了他们的钱而感到有半点的愧疚。
汉子咬着唇瓣,一口气似是卡住上不来又下不去,难受的很。
眼见她一边往空中抛着钱,一边远走,那身形瞧着洒脱不已,一抹红色则艳幕不已。
那么一个女子,当真是他们所见得第一人。
待得她远走,旁边有个人问了领头汉子一句,“七哥,这怎么办!”
那叫七哥的捂着胸口,难受的不行,瞅了瞅眼前的钱袋子,深深呼吸了口气,“我哪里晓得怎么办,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小姑娘都拿不下!”
说着,捡起钱袋缓缓起身,朝着沈无衣消失的方向皱眉,“难不成现在还追上他继续自取其辱不成?回去找人帮忙啊!”
可他心里莫名的又不想那么抓她了。
虽说拿了他二两银子,可是她完全可以全部拿走的。
人心都不是石头做的,他虽说常年混迹,但也绝对不是铁石心肠之人。
就算在她手里吃了亏,就凭着她方才的举动,便叫他心里有了几分感触。
大雪纷飞,不多会子便覆盖了她走过的路,可他们所站的这一片地,却是一片的狼藉。
沈无衣没了方向,也不知陈小五等人去了何处,但眼下大雪不停,她觉着自己必须得卖身衣衫来换,然后再找个客栈住下,否则在这外头极容易冻伤。
才至转角之处,她则又撞见了一人,那人身形隐藏在了黑暗中,但身形纤长,站在屋檐之下,犹如一尊玉面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