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哲终于被回调,黛蔺被‘设计

  火车一路向东,带着一家四口直奔阔别多年的锦城市,龙厉在车站接他们,早已为主子把住处准备好,拎着黛蔺的行李上车,带一家四口前往某个熟悉的地方。
  黛蔺坐在车上打量锦城市四周熟悉的街景,逐渐的,看出龙厉是将车开往哪儿了,原来是滕睿哲以前搬出滕家后的公寓,也就是与赦逸的婚房处于同一高级别墅区的房子。
  只见,高级别墅区的名车一辆接一辆,住进这里的有钱人多了起来,基本上每一幢别墅都住了人,不再空置,到处透着一股奢华味道。黛蔺仔细看了看,发现滕睿哲的公寓重新做了装修,由里至外一律翻新,一眼望去,可见至上臻品,名门旺庭。雕花栅栏的院子里则葺了黑白鹅卵石水池,养着睡莲,清幽而静雅。
  当她走进门庭,发现别墅里有个‘女佣’在迎接她,抱起她的两个小宝贝就熊吻,热乎劲儿把小宝宝们亲的哇哇直叫。原来女佣是他们的torn阿姨,胸前系着围裙,正在给他们做菜呢,端着盘子就跑出来了,一手端盘子,一手搂过宝宝们喊阿姨。
  黛蔺则在打量别墅里的豪华装修,发现厅里的楼梯不见了,所有的墙壁拆了重新设计格局,大卧室被设计在楼下。蓬勃的阳光正从落地窗投射进来,雅光大床沐浴在太阳光里,反射出耀目的光彩。西壁床头则是一幅马和之的山水画,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绢面来,令人赏心悦目、身临其境。
  黛蔺更发现,她曾经在海南作过的画,都被裱起挂在书房里,这里玻璃幕墙、通花栏杆,外飘窗台,几何线条简洁流畅,空间结构图明确美观,完全就是一幢现代简约的新房子,早已没了以前的影子。而且复式楼上空置了,空旷开阔,可以站在上面吹风,赏夕阳。
  “滕总,恭喜你终于回调锦城市唷,这是torn为你准备的接风洗尘宴,一会后,我哥,滕爷爷、滕伯母都会过来为你庆祝。”torn眉开眼笑的把右手中的宝宝放下,热情的把滕总和黛蔺各自抱了抱,欢迎两人回来,又指了指餐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甜品,“吃正餐之前先吃点甜品,十分钟后开席。”
  对黛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重新回到厨房煮她的大餐了,几十道菜,已让她完成了一大半,现在只等着把高压电锅里的骨头卤好,把一些切好的菜炒一炒,就可以开席了,诱人可口的菜香味儿正一阵阵往客厅里飘散,香飘万里。
  黛蔺见两个小宝宝蹲地上与小雪球和它儿子小球球玩去了,不再粘人,龙厉又在给滕睿哲禀报一些事,两抹高大的身影渐渐往阳台上走,严肃交谈,她便把手洗了洗,准备去给torn帮忙。
  但是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可视对讲系统上显示两个男人的脸,一个多年不见的古傲,一个多日不见的夜澈,古傲在按门铃,夜澈在一旁风雅的笑,白皙的皮肤,清亮的眼,邪魅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依旧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带笑的嘴边却勾着一丝不羁…
  看来他回国的时间真巧,刚好赶上滕睿哲的回调接风洗尘宴了,于是他赶过来碰几杯酒,又恰巧碰上前来的古傲,那就一起进门吧。古傲这几年由于投身于办案,俊脸上不知不觉多了一抹严厉,皮肤健康呈现古铜色。如果追溯到他年轻时代,想必是,清晨的操场,抖擞着清风,这个篮球队队长,好似个追风的少年,有着强健的体魄,黝黑的肌肤,在阳光下飞驰,跃身投篮……
  两人一同走进客厅来,黛蔺在迎接他们,自然而然给夜澈一个拥抱,笑问他什么时候下的飞机,则与古傲握了个手,请他坐,并给他倒茶。
  夜澈抱过黛蔺,迈步进来,挺秀高颀的身子对着那两个小宝贝儿,眉长入鬓,肤色晶莹如玉,温和的双眼带着笑,喊了声‘谦谦、妮妮’,两个小宝贝儿这才放开怀中的小狗狗,一声清脆的‘爹哋’,大喜过望,飞扑着扑进他的怀里!
  于是他把两小宝贝一起抱起来,原地打转转,“听说回国的第一天,宝贝儿不肯跟太爷爷一起吃饭,跟着叔叔走了。”
  “我们不认识慕爷爷,要跟着滕叔叔找落跑的妈咪。”两个小宝贝在他怀里咯咯直笑,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肩膀上,抱着爹哋的脖子,“爹哋,你去哪儿了?你也落跑了么?”
  慕夜澈刮刮他们的小鼻头,把幼小的他们放下来,“爹哋在美国有一些事要办,所以先让妈咪和宝宝先回来,但是宝宝们不乖,不肯呆在慕爷爷家等爹哋回来。”
  “那里全是陌生的阿姨,把我们当小狗狗哄,我们才不干。”
  此刻,滕睿哲正与龙厉谈些事情,忽闻客厅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爹哋’,他心中一惊,扭头往这边扬眉看去,才发现是慕夜澈回来了!只见他的两个双胞胎欢快的往慕夜澈怀里扑,不断的喊‘爹哋’,小身子亲昵的往慕夜澈身上爬,把这个才当爸爸!他顿时有些吃味,心头不是滋味,俊脸阴沉了下来,转身迈步往客厅走。
  慕夜澈见他现身,笑道:“听说滕市长即将回调锦城市,可喜可贺啊。今日过来,除了恭贺,顺便接黛蔺和双胞胎回去,这段时间母子仨麻烦滕市长你了。”
  滕睿哲虽心潮起伏,但并未勃然大怒,刚毅的下巴点了点:“目前还不算正式回调,有个案子还没有彻底解决,可能还需要一段时日。慕市长,请入座。”
  这是他和慕夜澈、古傲,第一次同桌,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俊脸平静,眉眼间比起几年前,多了一份安静与释然。可以看得出来,古傲是彻底放下了,不再与慕夜澈针锋相对,也不会与滕睿哲提及多年前的伤心往事。他只是作为一个兄长,用亦父亦兄的目光来看待黛蔺今后的感情,不管她选择谁,他都会祝福她,希望她幸福。
  反观滕睿哲与慕夜澈,两人平静无波的眸色里,其实隐藏了一丝不能言明的敌对情绪,隐藏了一丝冷意,不可能毫无牵扯,不管黛蔺如何选择,这两个男人都会在她今后的生命里占据重要的部分,她必须平衡好、处理好。
  而黛蔺,坐在滕睿哲与慕夜澈中间,是尴尬的,又是释然的,因为这场聚会跟特别,是滕睿哲的接风洗尘宴,宴席摆在他自己的公寓,更接近私人的家庭聚会,但前来参宴的人,却更像四年前她与夜澈的婚宴。
  如果今天夜澈没有出现,那么她与宝宝、torn、滕家爷爷、滕伯母,就是把四年前的婚宴重新摆了一遍,只不过男主角换掉了,变成了滕睿哲。现在夜澈出现了,那么今天就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接风洗尘宴,她以合作对象的身份被接来吃饭,夜澈则是以世交的身份过来,过来的很及时,没有让她感到尴尬。
  所以这顿饭还是会吃,只要滕睿哲邀请了,她就吃;他提前买车票随她一起过来了,她无法拦住他,一切随他,他就是他,自由、行踪不受任何人管束。
  “泽谦,不要爬到爹哋腿上,自己坐凳子。”旁边,儿子想念多日不见的爹哋,又调皮的往夜澈腿上爬,扑闪着大眼睛,想要爹哋跟他做游戏,结果被她给抱下来了,让双胞胎一个坐夜澈左手边,一个坐她左手边(也就是她的一左一右),方便照顾,但儿子小泽谦被抱下来了,女儿莹妮又撅着小嘴看着滕睿哲,乌木般的黑眼珠一闪一闪,让滕叔叔给她喂菜。
  于是在对面的古傲看来,母子仨被两个男人包围着,无论黛蔺偏向哪一边,看起来都是一家人,主要看孩子们更喜欢哪个爸爸,会选择哪个爸爸。但很明显的,谦谦选择慕夜澈,妮妮选择滕睿哲,黛蔺却不够分。
  此刻黛蔺将妮妮抱过来了,让妮妮与谦谦并排坐,夜澈负责给谦谦小家伙夹菜,黛蔺则负责喂妮妮,这样看起来更像一家四口。滕睿哲则没有了照顾女儿的机会,右手僵在半空中,一双幽深眼眸透着浓浓的失望,停下夹菜动作,怜惜的看着他的一双儿女。
  慕夜澈教育孩子很有一套,他每吃一道菜,都会先给谦谦夹一筷子,然后爹哋吃,儿子也吃,一大一小吃菜的动作都如出一辙,一起夹菜,一起送入嘴,一起美味的咀嚼,然后竖起大拇指。
  几分钟后,被邀请的滕爷爷、滕伯母,慕书记也如约而至了,滕爷爷看起来清减了不少,依旧是一头华发泛着银光,肤色光滑,养尊处优,但随着年龄的逝去,他已不再如多年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他对于四年前劝慰孙子不要赶来锦城市阻止黛蔺结婚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两年前,睿哲病重,黛蔺远飞国外,他忽然发现,睿哲需要向黛蔺证明的,不是他的实力,不是冷静,而是他能不能陪在她身边,还能陪多久。
  夜澈是慕书记续娶妻子抱来的儿子,慕书记早年丧妻,续娶了一位名门夫人,却一直膝下无子,只有亡妻留下的两个女儿,后继无子。于是第二位夫人领养了夜澈,多年来细心栽培,渴望儿子成龙,为她争一口气。
  这也是为什么夜澈一直在与名门小姐相亲,却一直没有结婚的原因。在慕家,有一位说一不二、将儿子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皇太后,也有一位思想顽固守旧,严厉不容违逆的慕书记,于是在这么长时间的高压下,夜澈渴望挣脱这种命运,找一个不是被父母安排在他生命里的女孩结婚。
  但是在刺激睿哲悔悟这件事上,夜澈竟然真与黛蔺领结婚证了!当他得知的时候,两人的结婚证上已经盖了钢印,在法律上的的确确确立了关系。
  那天那顿酒,其实喝的不痛快,他认为黛蔺有点冲动,把自己的后路全都堵死了,一点退路都不留给睿哲。但夜澈是他给黛丫头介绍的,也是他这个爷爷,一直在对孙子睿哲失望,要把夜澈认作自己的亲孙子。现在黛蔺真喜欢上夜澈了,真与夜澈领证了,他该怎么收场?
  难道让他们刚领结婚证,就马上去办离婚么?所以只有继续让睿哲锻炼,让黛蔺完成学业,清醒的认识到谁才更适合自己,两人都成长了,心态变了,就会用一种更成熟的方式去对待感情。
  然而黛蔺毕业后,却毅然决然飞去了国外,即便是睿哲病重,也没能留住她的脚步。那时站在手术室门口他就想,错了错了,一切计划都在陡然变故之中,错了。
  谁会料到突然杀出一个叶素素,眼见真叶素素卷土重来,黛蔺选择的不是留在睿哲身边,与叶素素一起竞争,而是毅然决然离去!那么,谁能保证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叶素素不会与睿哲产生感情?他们是有感情基础的,旧火重燃比日久生情更可怕!
  黛丫头也许是被纠缠累了,只想放逐,不想等一个不懂得挽回的男人。于是时间过去,机会也错过了,睿哲没有在翻案之后的那段时间去争取挽回黛蔺,温暖她千疮百孔的心,那么在他回调的日子里,什么都不再可能!因为女人最怕的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身边。
  什么都过去了,你还在争取什么?
  而且这两年,夜澈选择与黛蔺一同出国,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那就是留在北京的慕太太知道了夜澈偷偷拿结婚证的事,当即怒火烧红了眼,失望之极,将儿子在国内封杀,秘密调查黛蔺的身份。这两年如果不是慕书记压着,慕太太极有可能怒火中烧,早已将黛蔺的真实身份抖露出来,曝光了他们名义上的叔侄关系!
  但冷静下来之后,她有另一层考量,她绝不允许苏黛蔺认祖归宗,却把她多年精心培养的儿子挤出慕家!虽然夜澈是她抱养来的儿子,苏黛蔺才是大女慕清如的亲闺女,两人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但在两人的这种婚姻状况下,必定有一个不能是慕家的人!夜澈明显打算退出慕家,让苏黛蔺名正言顺认祖归宗,回到慕家,但他若退了,她的这个儿子就没了,以后在慕家,全部是前任太太留下的女儿欺负她,她老了之后怎么办?大女被赶出家门了,现在的慕家二女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整天算计着怎样跟她争财产!
  所以,这就是滕爷爷另外担忧的一点了,慕太太定然会找上黛蔺的,迟早的事。
  此刻,大家坐了满满一桌,为的是,给刚刚到家的滕睿哲接风洗尘,庆祝他终于被回调锦城市继续做市长,顺便祝贺他一家团聚。但这里人虽多,torn在一杯杯的敬酒,给滕爷爷、慕书记、滕母、滕总、慕夜澈一杯杯敬到,调节气氛,劝慰大家放下往事、解开心结,咱们重新开始,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凝重,无法笑开颜。
  因为这里,坐的是两家人,慕家和滕家,双方的家长都来了,但黛蔺却只有一个。慕书记明显不赞成夜澈与黛蔺结婚,只希望黛蔺努力进取,有朝一日能回到他们慕家,做慕家的孙女,继续做她的大小姐。但两人偏偏结婚了,让情况陷入了两难境地。
  而滕家人,原本是想罚罚睿哲,让他吃吃苦头,懂得珍惜黛蔺母子,不要再做出一意孤行的事情来,伤害母子仨。不曾想,黛蔺与夜澈果真拿了结婚证,睿哲又差一点死在手术台上,滕家不复存在,果真是够了,够了,只希望人团圆,黛蔺回国后能再考虑考虑睿哲,带着一对双胞胎把滕家重新振兴起来,等着入狱的爷爷刑满出狱。
  那么,现在母子仨到底该归于哪一边?对于睿哲身体上的折磨已经够了,他在下乡的这四年一定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懂得去改正、去珍惜,那么对他内心的惩罚,是不是不要太过?如果又如四年前那样,黛蔺毅然的与夜澈拿了结婚证,那么是否是所有的人都没有退路可走?
  现在,主要就看黛蔺的选择。刚才她既然愿意跟着睿哲来这里,肯定在她的心里,是对昔日的甜蜜有一丝记忆的……
  黛蔺见长辈们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她,有期待、有渴望、又有惋惜,她把两个小宝宝抱下桌,不坐在这儿了,“我带孩子吃饭,他们在桌上太调皮。”然后一手牵一个,纤柔的背影缓缓消失在众人面前。
  ——
  晚饭过后,黛蔺随夜澈一起回慕家,与慕书记同坐私家车的后座,离开滕睿哲的公寓。
  一路上,幕书记问夜澈这段日子在美国忙什么,怎么能事先把两个孩子打包过来,两个监护人却不管不问?!双胞胎出事了怎么办?
  黛蔺把妮妮抱腿上,让谦谦坐在旁边,粉唇边勾着一抹浅浅的笑,知道慕书记也是在斥责她不照顾孩子,把她和夜澈一起骂了。但从另一方面想,慕书记这是在关心两个宝宝,爱之深责之切,不是么。
  于是她把宝宝们柔软的小头发捋了捋,让宝宝们喊太公,让太爷爷不要生气。
  慕书记见两个小宝贝喊他太爷爷,这才低下头,严肃的双眼里透着微微的欣喜,伸手把两小脑袋摸了摸,让宝宝们乖。同时,也是默认了黛蔺与他慕家的这层血缘关系,把黛蔺当做他的亲外孙女。
  到家后,慕书记主动把谦谦牵在手里,吩咐佣嫂给小少爷、小小姐准备房间,并且备上点心和玩具。但他对夜澈和黛蔺不大搭理,还是在为前段时间两人不管孩子,感到生气。
  夜澈见老头子在生他的气,也不随之上楼火上浇油了,与黛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笑着问她:“这几天在沧口过的怎么样?”他伸手轻划黛蔺黑亮的发丝,淡淡桃红色的嘴唇,带着笑意,一双眼眸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听说凶手被抓了。”
  “你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黛蔺也笑着问他,将脸轻伏在他的肩头,与他来一个阔别多日的拥抱,闻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凶手是谁,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慕夜澈点点头,“除了林雅静,没有谁会这么容不下你。黛蔺,慕太太追去美国的事,你暂且不要告诉慕书记,一切留给我来处理。”
  黛蔺闻言从他怀里坐起来,望了望楼上,见慕书记已走进书房了,这才将两弯浅眸笑成月牙,娇声道:“如果慕书记知道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慕太太一直在美国逼我们离婚,想尽办法为难夜澈你,又给夜澈你不断介绍女朋友,他一定与慕太太一样,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稍稍落了地。”
  慕夜澈将颀长的身子靠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优雅的喝着,低垂的眸光印在琥珀色的玉露琼浆上,笑道:“这一次我真是服了慕太太的坚持不懈,两年来,中国美国两地飞,坚决不允许我从驻美大使馆回调,宁愿她搬去美国陪我,让我改国籍,也不容忍我回国与黛蔺你团聚!”
  抬起眸,带笑的眸底带着丝丝冷意,对母亲的压制早已感到排斥,“如果我向媒体公布我的真实身份,退出慕家,不知道慕太太会不会发疯?”
  “夜澈,这一次慕太太跟着你一起回国了?”黛蔺将玉手轻轻扶上他的臂弯,挽着他,“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慕太太应该知道我和夜澈你并不是真夫妻。我们有各自的房间,吃在一起,住不在一起。如果事情还可以有挽回的地步,夜澈你不要与慕夫人撕破脸皮,你们是母子,她对你有养育之恩,任何事都不能让你们母子反目成仇。”
  夜澈注视着她,眼角微微上挑,轻抿的朱唇却勾着一丝冷笑:“如果我成为慕家的上门女婿,同样也可以照顾到她老人家!只不过,慕太太她要的是全部,绝不允许自己的名声有一丝瑕疵,让公众媒介知道她不能生养,借用抱养的方式母凭子贵。这么多年来,她对外一直是我的生母,习惯了以我这个儿子为傲,衬托起她的光华!所以如果我退出慕家,就等于是毁了她!”
  ——
  慕家一家走后,公寓里留下的是滕家人和古家人。滕睿哲目送黛蔺母子的身影离去,没有霸道的去拦下他们,而是坐在客厅里抽烟,一双眉头紧紧锁起,俊脸在烟雾里扑朔迷离,锐眸轻眯。
  滕爷爷见他下巴青渣微生,心事重重,便扶了扶孙子宽厚的肩膀,歉疚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们还年轻,路还很长,什么都有可能。现在你回调锦城市,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黛蔺和双胞胎定然会回到你身边!”
  滕睿哲把烟狠狠捻灭,俊脸上呈现的情绪并不是萎靡,而是若有所思,抬眸看了老爷子一眼。而这双深不见底的冰眸里,幽黑如墨,有不解、有冰冷,也有如释重负,他缓缓站起挺硕的身躯,平视他的爷爷:“以后您就颐养天年,不要再插手后辈的事。”
  迈开长腿,正打算走,老爷子又叫住了他:“再过几个月,你爸就出狱了,睿哲你去接接他。”
  睿哲脚步微顿,神色沉静,心里早有了去接人的准备:“这个我知道,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接他出狱回滕家。”他从自己母亲身边走过,发现母亲在听到他这句回答后,苍老的脸上浮起了微微的笑意,轻轻喊了他一声‘儿子’。
  滕母看到儿子健康回调锦城市的模样,是真的感到欣喜满足,堆积在眼角的皱纹在悄然舒展,脸色逐渐的红润,是这几年来,她最开心最幸福的一次。她觉得,几年时间的过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滕家很快就要一家团聚了,那把锁在大门上的生锈大锁,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摘除,让他们一家人重新住进去了!
  滕睿哲离开了公寓,直奔地处市委大院的慕家。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访慕家,而是在整个市委大院走了一圈,粗略打量这里的环境。因为说不定,他也会住进这里。
  只见最近几年,有不少新官员调任锦城市,也有不少老干部就地退休,在市委分配房子,又在北京挂虚衔,所以市委大院的新公寓也多了不少,别墅前到处停靠着政府公用车,或者纯黑色奥迪、奔驰什么的。而邹家的那幢别墅早被法院没收拍卖了,住上了新住户,装修格局比邹书记家气派多了,就在三层九套的常委楼后面。
  滕睿哲在这市委大院粗略绕了一圈,这才回到慕家大院门口,下车,冷眸注视灯火辉煌的慕家小楼。
  他感觉锦城市的自己,与被下放t市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当他被下调t市,下乡锻炼,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一切仅靠他自己的一双手,去为那片贫瘠大地创造财富,进步发展,不能牵扯到任何一个人,拖累任何一个朋友。然而当他回到锦城市,就好似被搁浅在海滩太久的海生物,风吹日晒,终于回到了大海,见到了他的亲人和朋友,只有在这里,才找到家和归属的感觉。
  虽然,他对沧口那边也有感情,但再深的感情,也敌不过在锦城市的这几十年。他出生的家,将来的家,都在锦城这座城市……
  “慕书记,有点事谈一谈,我是睿哲。”良久,他按响了门铃,挺拔伟岸的身影站在夜风中,唇角勾着一抹冷笑,一双黑眸紧紧盯着慕家大客厅。
  慕家大客厅的大窗帘没有被拉上,两抹坐下大吊灯下面的一男一女身影,正清清楚楚映在他的眼帘,让他瞧了一眼,便不想瞧第二眼。
  很快,大门就被打开了,门铃系统里传来慕书记浑厚的声音:“睿哲,快请进,我也正有事找你。”
  于是当他被迎进门里,便看到黛蔺‘夫妻’坐在沙发上交谈,有说有笑,慕夜澈眼眸里闪过惊讶,却又见怪不怪,一双俊眸里依旧带笑,冷冷扫了他一眼,起身冷笑笑看他:“张嫂,快为滕市长备茶,滕市长远道而来,是贵客。”
  滕睿哲剑眉一抬,感受到了慕少爷的敌意,抬手示意他别忙,静静看了黛蔺一眼,举步上楼了。
  慕书记早在书房等他,请他坐,负手过来,直接开门见山道:“现在睿哲你回调锦城市了,那慕伯伯就给你说说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一直不赞成他们两人在一起,但既然滕老爷子从中牵线,不顾我的大发雷霆,让他们有了这段姻缘,那我也不好再用强硬的手段去分开他们,不能像当年对待清如那样,落得最后断绝父女关系的下场,只能让他们自己慢慢去明白。不过现在睿哲你回来了,我还是坚持让夜澈做我慕家的幺儿,让黛蔺做你滕家的媳妇,等到一切平定,再来向外界公布黛蔺是我慕家亲外孙女的身份。如若不然,以目前这种情况,我慕家一定也会走到妻离子散的这一步,家永无安宁!我相信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睿哲你一定能给他们母子幸福,而夜澈,也只是因为大女慕清如从小照顾他的原因,才对黛蔺有特殊的感情!这并不是爱情!”
  ——
  黛蔺与慕夜澈站在楼下,心里明白,滕睿哲这次过来找慕书记,一方面是为公,一方面是私。于是夜澈示意黛蔺走到外面去谈,与她在院子里散步,吹着夜风,遥看星星。
  夜澈将手扶在花木扶疏的花圃栅栏上,散落额头的额发在风中吹动,精致的五官在月色下,带着微凉的古玉般的颜色,笑道:“很小的时候,我被有幸抱进了慕家做小少爷。但那个时候能让母亲挑选成为小少爷的孩子有两个,我是第一个,被抱进门的时候,他们考核为,我虽聪明、长相漂亮,但是自闭,不说话,比不上母亲的佣嫂后来找来的孩子,无法成为母亲眼里的天才。于是在父亲离家的某一天,她们决定将我送走卖掉,谎称是我自己走丢,找不回来了。那时如果不是清如将我找回来,父亲可能会真的认为是我自己走丢,决定再抱养第二个。第二个孩子被送走之后,我便在慕家住了下来,成了小少爷,在母亲严苛的教育方式下一天天长大。那时母亲的佣嫂很恨我,在她看来,她认为是我阻断了她将自己孩子送进来的富贵梦,对我再三的刁难,在母亲面前告状,让母亲对我失望至极,每每都有送走我的打算,每到这个时候,娇柔的清如竟是站出来,抬手就是给那佣嫂一巴掌,呵叱她滚出这个大门!后来清如再三发火,父亲察觉不对劲,才逐渐把很多事情查清楚,送走了这个纠缠我多年的佣嫂,让母亲改变教育孩子的方式。”
  他轻轻一笑,扭头看着黛蔺,眸底深处隐藏着一抹淡淡的伤痛:“慕清如就是黛蔺你的生母,慕家的大小姐,比我大很多,喜欢带着年幼的我坐在台阶上吹蒲公英。后来我上学,她离家了,父亲给我的理由是,慕清如死了,不要再提起她。二姐清娴也笑呵呵的点头,在清如的墓碑前挤出了几滴泪,却显得尤其得意。那时我知道,清如根本没有死,只是,我找不到她。”
  黛蔺站在他旁边,望着面前一朵朵娇艳盛开的花朵,用凝白指尖拨了拨:“那夜澈你当初为什么选择与我拿结婚证?你对我生母的感激,没必要赔上自己的婚姻。”
  慕夜澈坐在旁边的木椅上,把她也抱在怀里,与她一起坐在上面轻轻的荡开,笑道:“谁知道呢,当时看到你这样,很想照顾你。发起怒来的你,简直跟清如一个模子刻印出来,脸蛋涨得红红的,美丽的眼睛瞪着,似要吃人,妮妮也遗传你了,生气就用小嘴咬人,女王三代呀。不过如果清如知道你小时候是个小霸王,一定要气得把你重新塞回娘胎。哈~”
  他笑着亲吻她的脸,把她从木椅上抱了下来,一个旋转,落地,指了指二楼的窗口,“你前夫在盯着我们,我们是不是不要再表演给他看?”
  黛蔺讷讷抬头,果然发现窗口站了个高大的身影,一双深邃的眼睛正泛着幽光,直勾勾盯着她这里,不是夜访慕家的滕睿哲,那还会是谁!这男人凛冽冷傲的气质就摆在那!想必是与慕书记谈完事情了,想站在窗口抽根烟,结果看到她与夜澈站在花园里聊天,冰眸顿时一黯。
  于是她与那双冰眸对望一眼,扭回头,看着慕夜澈轻轻的笑了笑:“两年前飞去美国,我本以为我们会续约,但是如果真续了,就可能是慕家的家破人亡,夜澈你的一无所有,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夜澈明白她的话中之意,与她一起走进客厅,让她先去洗澡,“明天慕太太要过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们今天早点休息。”带着黛蔺上楼进房间,亲自给她打开浴室的门,“你先洗,我去给你拿睡衣。”
  黛蔺轻嗯一声,抬起玉手顺着发际拨了拨,把一头长发扎起来,开始在磨砂玻璃后面脱衣服。
  当她苗条玲珑的身段模模糊糊印在玻璃上,门里传来沙沙的水声,给她拿衣服的夜澈便走出去了。他走到门外,不出意外的看到滕睿哲站在窗边抽烟,长烟夹在指间,剑眉紧拧,锐眸扫一眼这边,等着他们出来。
  见慕夜澈一个人出来了,他偏过头,望了门里一眼。
  “她在洗澡。”慕夜澈朝他走过来,俊目噙笑,双眉飞扬,“刚才在书房,家父可是给滕市长提及我与黛蔺的婚事?”
  滕睿哲浅抿薄唇没做回答,冷冷看着他。如果黛蔺不爱慕夜澈,慕少爷完全有理由放黛蔺走。
  “黛蔺与我在一起将近四年时间,滕少爷觉得一男一女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慕夜澈继续扬眉轻笑,眼眸里噙着一抹玩味,走过滕睿哲身边,来到窗边,“当年,是滕少爷你自己放黛蔺走,甚至在我亲自将她送到沧口,让你们见面后,你也没有争取。所以一年半之后,我忽然发现,我对她还真有了男女之情,想与她更近一步。”
  话到这里,他偏首看了身边的滕睿哲一眼,果然发现这个男人的脸色在变,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剑眉斜飞,各种情绪在心底翻涌、冲撞,给人一股凌厉之气。他看得再次启唇一笑,颀长的身躯继续往前走,“呵呵,如果黛蔺愿意选择你,我当然没有理由拦她。但关键是,她没有说要回到滕市长你身边,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强迫她。滕市长,我们现在再去见见家父,我也有些话想与家父谈谈,请吧。”
  滕睿哲见慕少再次相邀,已是举步往前走了,他眸色微黯,迈开长腿,还是重新回到了慕书记的书房。
  对此,慕书记并不惊讶,摘掉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阖上书桌上的公文,淡淡看了这两个后辈一眼,示意儿子直接讲明来意。
  “爸,我建议再给黛蔺几年时间去选择她的未来,让她能独立自主的去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我们给她安排好。”慕夜澈走至父亲的书桌前,严肃盯着自己的父亲,“她若想继续维持与我的这段婚姻,我尊重她;她若想彻底解除这层关系,我也同意。只不过,这些必须是她自己的意愿,而不是——”他扭头盯着滕睿哲,再扫一眼自己的父亲,“而不是你们给她安排好,让滕市长去掠夺,慕书记你去从中作梗!”
  慕书记老脸一黯,缓缓站起了身,“那夜澈你告诉我,你对黛蔺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从书桌后缓步绕出来,略微失望盯着自己的儿子,“当初你与她拿结婚证,就是一个不计后果的选择。你们都认为,感情可以婚后培养,身份的事可以慢慢解决,但是时至今日,你们解决掉哪个了?你慕夜澈若想现在退出慕家,将黛蔺的身份正式公布于众,那么你大姐慕清如做第三者的那段往事也会被挖掘出来,苏市长的丑闻也是旧事重提,让他一辈子的清廉就被这段婚外情给毁了,你自己想想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即便我与黛蔺没有婚姻关系,这段往事就不会被人挖掘出来?”慕夜澈反问父亲,“迟早,黛蔺是要认祖归宗的,做回我慕家的小姐,认回生母。那么不久的将来,她必定要遭遇这个坎!”
  “认祖归宗的事,我自有办法!”慕书记皱起灰白的浓眉,嗓音浑厚,对儿子的这层婚姻关系始终是保持不赞同态度,“若被有心人故意挖掘渲染,她肯定会遭遇此劫,被当做是私生女。但若你与她结婚,在外界背负舅舅与外甥女的名声,那么对她而言,就是雪上加霜,声名狼藉!当初你与她拿结婚证怎么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你夜澈完完全全就是我慕家的人,就算你向外界证实你与我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你在慕家的这些年就不被人承认了?你一朝是慕家少爷,就一辈子是,永远是!没有人会相信你出示的那张血缘关系证明,而去容忍你这个小舅与外甥女之间的婚姻关系!对于他们来讲,后者才是他们所看到的事实!你明不明白?”
  一旁,滕睿哲见父子二人吵了起来,他锐利的双眸微微眯动了一下,薄唇抿直,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与自己父亲的争吵。似乎,这世界上所有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理由,都是大同小异。即便当时他忤逆了父亲,断绝了母子关系,脱离了滕家,他与黛蔺还是没能走在一起。
  所以说,有时候外界的阻力,并不是两人分手的真正阻碍,而是两个人的心有没有靠近在一起,有没有选择正确的解决方式。于是他双眸幽沉,在父子之间的怒火愈演愈烈的这刻,沉沉出声了:“既然慕少你建议给时间让黛蔺自己去选择,那么我考虑接受这个建议。黛蔺不愿意做的事,我绝不强迫她。她有自己的思想,是一个有魅力、有自尊的女人,在这里,我们谁也没有权利给她做出选择!”
  慕夜澈回过头,冷冷一笑:“滕市长你不强迫她,那就最好不过了!”
  滕睿哲挑眉,眯眸盯着这个黛蔺名义上的丈夫,薄唇边同样浮起一丝冷笑。
  ——
  黛蔺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了,将白嫩的胸口与一双纤直雪白的小腿露出来了,披着一头性感湿发,自己出来找睡衣。却发现她的两个小宝贝钻在她的被窝里,故意与她躲猫猫,两个小身子在薄被里隆成两团,咯咯直笑。
  于是她一手捋着浴巾,直接扑上来了,一手抱一个小坏蛋,让他们伸出小脑袋,“呀,这是谁呢,小狗狗么?好漂亮的小狗狗!”“妈咪!”结果小家伙们笑咯咯翻起小身子,小手抓过来,爬过来,一不小心就把妈咪围在身上的浴巾给扯掉了,露出妈咪莹白如玉的诱人身子。
  “妈咪!”小崽崽们还在往美人妈妈怀里扑,可爱小脑袋拱来拱去,觉得妈妈身上真香,白白的、嫩嫩的,躺着就舒服,他们从小躺到大,要一辈子这样躺下去。很小的时候,他们的小妈咪还在出租车车上给他们喂过奶,出租车女司机还教妈咪要卧着喂奶,否则胸部下垂,宝宝吐奶。当然,这些是后来他们长大才听来的,据说他们喜欢被竖着抱,喜欢白天睡觉,晚上哭闹玩耍,把爸爸的禁地给占了……
  但黛蔺可没有他们销魂,怀抱两个小东西,白皙的俏脸却飞上两朵霞红,越来越烫,只觉屁股凉嗖嗖的,正对着未关的房门口,让一丝不挂的她犹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满脸嫣红,嗖的往被窝里面钻。
  在宝宝们面前赤身裸体没什么,他们打小在她怀里赖大的,有时还用小手抓妈妈的波波,关键是现在,房门咋没关上呢!她钻进被窝里,让两个同样哧溜溜的小宝宝各自在旁边躺好,先不要往妈妈身上爬,抬起头,用被子蒙着半张嫣红的小脸,惊魂未定的望向房门口,果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她就直觉门口有人盯着她的裸背么,果然的!
  只见小宝宝们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白嫩小身子不肯安静,又要从被子里爬出来,顺便把妈妈的蔽体物给扯了,“滕叔叔!”这是小混球们在奶声奶气的喊男人,撅着屁屁往床尾爬,然后爬下地,跑向叔叔。
  门口的男人,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袭合体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刀刻般的俊美五官染着欲望,眼露灼热之光,眸底充血,明显是把刚才的春光给看到了,很想将虎躯扑过来,尽情享用一餐。但他结实的喉结滑了滑,高硕的身躯站在门口却没有动,把两个小宝宝抱起来,灼亮黑眸望向床上的女子,哑声道:“离开之前,我过来跟你们说声晚安。”
  黛蔺躺在被窝里,避开他那双灼热的眼睛,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满嘴的烟味,这男人不是戒烟戒酒戒女色很多年了,怎的一回锦城市就恢复了他花花大少的德行,走到哪儿都抽烟。不可否认他默默抽烟,锁眉沉思的样子很迷人,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人的内敛稳重,让人有安全感,果决摁灭烟火头的动作更是十分的男性化,帅气,但现在满嘴的烟味,让他除了有男人味,还有奢靡味。
  滕睿哲见她点头又皱眉,迈步走进来,把怀中两个宝宝放到床上,让宝宝们钻进妈妈的被窝,又问她:“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旁边,宝宝们掀开妈咪的被子,调皮的又往妈咪怀里钻,往妈咪身上爬,于是又让妈咪春光大泄了,雪白玉体在被子的一开一阖之间,香艳刺激。
  滕睿哲目光灼热的瞥了一眼,鼻尖飘散的,全是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让他身体振奋,不由自主的受到吸引。他眼若饥鹰,目光和身体同样在发烫,让他不想走了,羡慕的盯着那两个趴在美人儿身上的小宝宝。
  小家伙们是在向他示威么,还在往黛蔺雪白的胸口上爬,销魂的躺着,真想让爸爸一把揪下来。于是他清一清过于低哑的嗓子,一双幽深黑眸噙着狡黠,刀削斧凿的俊脸坏坏的,带着笑意,对宝宝们道:“道过‘晚安’了,宝宝们是不是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觉觉?”
  宝宝们仰起小脑袋,用亮晶晶的黑葡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煞有其事想了想,还真爬下床,不打扰妈咪睡觉。叔叔的笑容真坏,肯定又要与妈咪玩亲亲了。
  为了把上次被凶阿姨玷污的亲亲补回来,这次他和妮妮就勉为其难的帮他们守在门口,让妈咪的嘴给叔叔洗一次澡,这样叔叔就清白无瑕了。
  于是两小坏蛋不顾妈咪伸手过来抓他们,哧溜就跳下了床,自己开门出去了。其实对于幼小的他们来讲,这些东西他们是不懂的,但是他们有学,从电视上,从上次叶阿姨那里领教过了,知道大人们玩亲亲的时候一定要关门,还要把守在门口,不准破坏者进来!
  此刻他们跑到门外了,黛蔺裹着被子伏到床尾,伸手去抓,一根毛线都没抓到,泄气的翻过身,用手覆额,捋捋额头上的冷汗,表示头疼。滕叔叔你真有威慑力,竟然让两个小宝宝屁颠屁颠的就跑了,第一次这么听话!
  她裹着被子躺在床尾,脑袋正对着门口,对两个小调皮泄气的哼了哼,感觉被背叛了,气得咬唇。
  然后感觉细嫩的脸上被一股阳刚的粗重鼻息喷洒着,好麻好痒,睁开美眸一瞧,这才意识到现在情况不对,才发现男人邪魅的俊脸正悬在她的上空,一双火热的深邃眼睛俨如两口深潭、漩涡,势要把她深深的吸附进去!
  男人薄如刀锋的唇,依旧勾着坏笑,眸子喷火,将双臂撑在她的两侧,结实虎躯正朝她倾过来,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孔在不断放大放大,黑眸似要吃人,不等她反应逃开,硕大的手掌一把箍住她的细腰,已将她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让她一丝不挂的撞到他怀里!
  下一刻,她的嘴也被封住了……
  蹲在门口的两个小宝宝原本在玩耍,听到妈咪的叫声,互相对视一眼,继续玩自己的,小手手却兴高采烈的比了个‘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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