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出使西兆

  第三百二十四章 出使西兆
  皇宫。
  永靖帝高坐在大殿之上,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盯着燕凛。
  “前段时日,有奏章上报,说厉王曾出现在一个新发现的墓穴之中,那墓穴是辅国将军的墓穴,此事可属实?”
  距离这件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很久。
  当地的官员之所以到现在才上报,就是因为燕凛当初将墓穴的甬道入口炸了,官员费时费力挖了好久,才终于将地方重新挖通。
  当官员发现那个墓穴的特殊之后,才向永靖帝上报,这也就导致这中间的时间,相隔了很久。
  永靖帝当初一直都很好奇辅国将军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也悄悄遣人去辅国将军的墓穴里查探过,但是始终一无所获。
  没想到从前那个墓穴是假的,如今发现的这个墓穴才是真的。
  只是当他派人进墓的时候,却发现墓中最重要的石碑上的字,已经被人毁了。
  他仍旧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件事情,和厉王一定脱不了关系。
  燕凛站在那里,淡漠道:“确有此事。”
  永靖帝问道:“厉王为何去那里?”
  燕凛道:“清剿火袄教徒。”
  永靖帝又问:“那厉王在墓中有何发现?”
  燕凛否认道:“没有发现,火袄教徒先本王一步进了墓穴,本王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将墓中之物取走了。”
  他的话半真半假,真叫人猜不透。
  永靖帝问道:“那墓中藏着何物?”
  燕凛淡淡道:“不知,只知唅蠄护法带走了一个木盒,除非抓到火袄教中唅蠄护法,否则没人能知道墓中藏着何物。”
  永靖帝默了默。
  东西既然落在了唅蠄护法手里,那这件事情,自然又绕回了火袄教身上!
  可是司隶并未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这究竟是厉王有意搅浑水,还是司隶与他合作心不诚?
  燕凛瞥了永靖帝一眼,又道:“本王到墓中之时,墓中一块石刻碑文也被损毁了,上面必定写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才会让他们将碑文毁去,只可惜本王慢了一步。”
  将自己做的事情全部推到火袄教身上,这是最明智的做法。
  不论如何,永靖帝都不可能找出火袄教徒和燕凛对峙。
  而当时在场之人,只有厉王府的人,和火袄教徒,当初辅国将军墓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都是燕凛一张嘴的事情。
  永靖帝的脸色越发难看。
  帝王多疑,他自然不会全信燕凛所言,但是同时又怀疑着自己新的合作伙伴,司隶。
  若是墓穴之中盗出来的东西真的在司隶手上呢?
  燕凛似笑非笑的看着永靖帝,说道:“本王没想到,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对这件事情,倒是如此关注。”
  永靖帝一愣,又听燕凛说道:“皇上如此在意辅国将军墓穴一事,莫不是对起死回生的秘法也感兴趣?”
  燕凛的双眼暗沉深邃的好像一个不见底的寒渊,静静地凝视着永靖帝。
  从前宫变一事发生时,他并不在京都。
  等到他回来以后,宫变一事早已经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并不是指圣骨一脉尽数死了,更不是指永靖帝顺势登基。而是指那时候该杀的人,早已经在审问中被杀了。
  宫变一事死伤太多,证据,证物,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混乱无比,叫人理不出头绪的。
  可是那时永靖帝登基以后,却以让先帝和先皇后入土为安为由,早早了结了这件事。
  先帝和先皇后葬入皇陵后,永靖帝便将所有相关之人全部斩杀,所有证据一并损毁。
  但那时候他还是个稚子,厉王府又遭逢大变,他就算知道这件事情有些奇怪,也没有能力去追查。
  而且他那时也觉得,作为一个新帝,永靖帝需要做的就是安抚朝堂和民心,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况且永靖也是皇室一族,实在没有必要在这审问异教徒一事上动手脚。
  尤其是永靖帝登基以后,还立下了左道乱政者杀这条王制。
  所以他除了知道这件事情是火袄教徒主谋的以外,几乎找不到任何其他相关的证据。
  而永靖帝做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确。
  至于永靖帝一直不遗余力的想要对付厉王府这件事,他一直都认为这是因为厉王府的地位,威胁到了皇权,所以永靖帝想要除掉他。
  但是如今,他却不这么认为了。
  永靖帝对于起死回生的秘法也有意,多年来还不断打压厉王府。
  辅国将军墓里的石碑上也说出了圣骨一脉的秘密。
  他现在甚至怀疑,永靖帝在当初那场宫变之中,也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永靖帝对于厉王府的打压,可能不只是出于皇权的较量,更有可能是出于对他有一日发现了某个真相的恐惧。
  面前这个坐在龙椅之上的男人,他在当初的宫变中,究竟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和火袄教徒一起屠戮圣骨的帮凶?
  亦或是……
  宫变一事真正的主谋。
  只要杀尽了圣骨皇嗣,永靖帝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登基。
  而那之后,他也成功的将所有证据都销毁。
  如今,天下人只知火袄教徒罪大恶极。但是这后面到底还藏着多少事情,却再也查探不出了。
  虽说一国之主,不能轻易更替,但若是这件事情和永靖帝脱不了关系,那他定然不会再让永靖帝像从前一样安坐在这个龙椅之上!
  他只需要时间和证据,来证明这个猜想究竟是对是错。
  永靖帝的在燕凛审视的目光之中,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厉王为何这样看着他?
  永靖帝轻咳了一声,道:“朕不过是随意问问,今日宣厉王前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是另有要事要交给厉王。”
  永靖帝什么时候竟也会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了?
  这恐怕不是要事,而是个陷阱吧。
  厉王冷嗤了一声,也不直接驳永靖帝的面子,而是问道:“哦?是何事?”
  永靖帝道:“朕要厉王能代东周出使西兆!”
  燕凛的眉头一皱,“为何要本王出使西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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