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因为疼，心疼
怀香听后立刻点头，手掌拭去了眼泪花的跟着跑出了房间，然后从楚嶙峋手中接过灵犀扶着，以一个正常丫鬟扶小姐的姿态出了天机茶楼上得马车。
等马车行进一段时间后，随后怀香再和楚嶙峋调换了位置，让楚嶙峋进入马车自己坐在外面。
楚嶙峋一进去，看着她这模样便隐约怜惜的伸手将她的头抬起捧在掌心：“现在在想什么?”
灵犀木讷的望着他，随即又低下头：“我-----心中很难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片混乱。”
他又问：“那么，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殿下怎么会找来的？”
楚嶙峋无奈的笑了一下：“怎么找来的，你莫名给了连翘一幅画，如此不寻常且无聊的事情让我做，难道不是自露马脚？我看你也没想过要瞒我，便来了。”
她毫无生气的说着：“殿下怪我吗？”
楚嶙峋低眉，抵着她的额头说道：“怎么舍得？”
“晋国宫变与我有关，殿下是何时得知的？”
“-----”楚嶙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说道：“有一段是时间了。”
她顿时苦笑，看着他的眼神竟然有了几分疏离的后退了一下：“怪不得殿下不想让我来。”
楚嶙峋一滞：“怕你伤心。”
她勾起一抹无声笑意，却带着无奈和惆怅：“我好像没有对殿下说过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
“十岁那年，我重病一场，醒来后脑中失去一点记忆，而那段记忆残余下来的只有一名一城。”
楚嶙峋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眼中有许多复杂神色：“----------”
“我这场病，起源于不荒山，哥哥说，在那山中我九死一生。”
他依旧静静听着，只是用手掌的温度一直清暖着她冰凉的脸颊。
“我隐约记得，那时有一个人救了我，因为救了我，所以我念念不忘，因为念念不忘，所以才酿成大祸，那一人一城，本就是该忘得，否则老天不会夺取我的记忆。”
楚嶙峋后背一僵，声音探索的问：“该忘吗？”
她闭了闭眼，眼中决然，手指抖微颤了：“若是再来一次，我宁愿不要遇上，宁愿死了，因为-----我恨，心中-----竟然有了恨意。”
楚嶙峋听后，护着她的手臂顿时僵硬，缓缓放下握在膝盖上，望着她的眼中多了些暗沉复杂：“你恨那个人？”
或许是无法逃避，或许是想给自己一个慰藉，毕竟是她的家人是她的国家，她哭了的点头：“更加恨我自己，恨自己遇见他，恨当时为什么死的不是我？”那样---父皇还在，母后还在，她所珍惜的人，都好好活着。
他喃喃低声：“宁愿死，也不愿遇上吗？”
他的这句话，灵犀根本就没有听到，因为心中郁结和泪流不止，早已深思混沌。
楚嶙峋就那么坐着，看着她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膝盖埋头哭泣，自己却眼中凌然落寞的失笑，最终捂着额头将指尖陷进掌心。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脱离的自己所能掌握的命盘一般飞驰着，他抓不住，也停不下。
他尽力瞒着，尽管知道有一日她会知晓，却不知道到了如今还是会怕。
那个害她亡国破家，害她失去至亲的人，就在她身边啊！
当年的他，不会知晓原来那个不荒山的红衣小姑娘竟然是晋国公主，也不会知淆后来会发生的种种。
桑落一城，他当年所在之地，他盼着她来全是希翼于这个女孩她是楚国人，若他猜对了，只需查的境遇记载便可轻易找到那不起眼的平凡小城。
只要她寻得来，他便会在城门之处等待着她相认。
为此，他伫立城门两载，虽未曾失望，确实等的焦急。
直到那一年，晋国宫宴相见那刻，才彻底覆灭他的希翼。
原来-------她竟然是晋国名动天下的小公主，那般娇媚可人一舞倾世，让世间男儿无所不念，不过少女年华，却已经出落得令人魂牵梦萦。
看出了她身世不凡，也看出了她的一身贵气，本以为是哪家官宦小姐，虽未曾及笄，但他也终可等待。
可终究是事与愿违，这老天捉弄，捉弄的好苦。
他闭眼忍下那股眼中的白雾，转而看着身边这个仿若凋零般的人儿，终是不忍的将她揽入怀中，将下颚紧紧埋在她的发间轻叹：“月儿----月儿。”
听着他这极致温柔版的轻叹呼声，灵犀微微一动，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殿下--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个不祥之刃？”
楚嶙峋听得心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紧急凝视：“你在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回害了身边-----唔--”她泛着泪光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系数吞没。
近在咫尺的眼前人唇角微凉的堵住了她的唇瓣，带着微颤的开合说道：“胡说什么！”
她在泪眼朦胧中看着他的脸，恍然伸手摸上他的眼帘，心中一惊的捧住了他的脸，唇瓣之间并未分开，可她的话语间确实惊愕的颤动了：“殿下，你哭了。”
他哭了吗?楚嶙峋闭上了眼睛，加深了这个吻，逼得她紧靠在身后的车板上。
若不是此时她的膝盖抵在两人中间，怕两具身体早已紧贴在了一起。
他吻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她一般的蝴蝶浅啄，那股眼下的冰凉却顺着她的手指间落下，湿润之间，仿佛刀锋划过一般让她觉得心惊胆颤。
那些湿润的水珠让她此刻的心更加灼痛，任由着他的浅吻，她胡乱的伸手替他擦拭着那些本不该从他眼中流出的泪水。
因为疼，心疼。
就这般姿势保持着好一会后，楚嶙峋才放开她，眼中不在有那些晶莹，却依旧红着眼眶。
本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般模样的，因为这样的他根本就不像他，可是---有何办法？
有些人疼爱到心尖上，便也顾不得其它了。
楚嶙峋将她抱在怀中，语气间恢复了正常的问：“若是我说，还有事情瞒着你，你当如何？”
她靠在他的肩上，说道：“那么殿下就不该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