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8
虽然姜执送给商夏的程序已经成功解决了石卓然的问题, 但是商夏她们该做的事情当然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 毕竟这是对整个社会都会产生比较积极正面的影响的事情。
商夏她们既然已经开始了, 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很快的, 汤健那边关于“恶语伤人”这个主题的歌曲已经编曲作曲还有作词都完成了——齐袅认识这个人很多年, 他也的确是值得大家的称赞, 是一个歌曲方面全能型的人才。
因为商夏是齐袅介绍的, 汤健对待她的态度就像是对待齐袅差不多，听过商夏的故事以后，他就曾经陷入过一阵沉思——这样有天赋的创作型人才, 本来就需要很多生活中的东西来给他灵感。
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汤健听过石卓然的事情，再一听到商夏这个主题瞬间脑海里就有了很多灵感。
后来确定下来词曲，还是在看过商夏送过来的那些采访内容以后。
而且他灵感爆发, 不用商夏主动询问也不用她说什么, 汤健最后就创作了不止一首歌。
一首是关于“恶语伤人”的，有句老话说, 生活是一面镜子, 你对它什么样, 它对你就是什么样的。
还有一首的大致内容是, 跟商夏她们做的一个小实验相关, 那个小实验是，尝试在三天内不管面对什么人什么事都面带微笑, 不说粗话不说带攻击性的词语。
这个小实验发起以后，也是用手机视频对实验者拍了三天的小短片, 然后再经过后期剪辑和加速之类的, 让观看的人尽快了解内容。
商夏她们几个也是身先士卒，自己先做了这个实验——
不过真的被跟拍以后余晚晚就有点郁闷了。
平时真的没有发现，她们宿舍的四个人里面只有她比较情绪化，遇到很多事情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就容易失去理智，那个时候往往就无法控制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了。
而且她的口头禅就是“卧槽”，倒也不是真的骂人，就是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而已。
原本余晚晚都没有在意过这个的，结果现在被录了视频，她每天自己反复播放的时候……就感觉视频里的自己，让她自己都有些陌生。
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在余晚晚自己的认知当中，她绝不是这样的。
商夏和郭静就不用说了，就连谢一飞都能够轻松完成这个实验。
拿着四个人的视频一对比，余晚晚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跟三个室友相比，她就像是一个暴躁症患者一样，时不时就会骂一句什么，还会控制不住跟人起争执，不管是因为学习上的事情还是生活当中的小摩擦。
这样的自己跟其他三个不管什么时候都带着一点笑容，而且不管对谁态度都很好，绝不口出恶语的室友相比，差别实在太大。
余晚晚从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
她被视频当中那个自己吓了一跳，立即就决定要改掉那些“卧槽”之类的口头禅，还有一些原本她自己没有发现的不良习气。
视频剪辑的很快，找到的画手姑娘听说画这样一个故事，最好用简单直接能够让大多数人接受的那种风格时，也都一口答应下来，不用催促就自己给敲定了交画的时间。
因为这些采访的内容当中……也有跟她们一样的画手姑娘啊。
而且这一次的活动，不管是发起者还是后续一直在跟进的几个人，都是完全没有想过盈利或者是博关注什么的，一切都是公益活动，希望出来的东西能够让大家看到，哪怕只是引起小小一部分人的反思或者是改变，就很好了。
商夏她们还拿了钱打算给这一次请到的歌手画手还有视频剪辑后期们报酬的——人家付出了劳动，获得报酬，是应该的。
这个活动是她们策划的，也是她们几个发起的，不管目的是什么，别人都没有义务要无偿付出时间和精力来帮忙。
不过那几个人最后也都给拒绝了——
至于汤健……
他基本就是这一次活动参与的人里面名气最大，也最有钱的人了。
因为是商夏联系的他，所以就是她找上汤健说付钱，不过她已经通过余晚晚知道了汤健这样的万能型歌手出一首歌大概什么价格了……说实话她出不起那么多。
商夏还是个学生，当初她没有领国家的补偿，现在一直在读书也没有什么别的收入，有的一点积蓄都是当初直播的时候攒下来的。
平时商夏基本上不怎么花钱，她不吃零食不吃水果更不买衣服什么的——基本上秦婉君每一季都会催促商夏带她去买衣服，商夏里里外外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秦婉君给买的。
当然商建言也给了钱，不过他自认女儿穿的衣服，他的眼光没有当妈的好，就只给钱，让秦婉君给女儿买了。
商夏在学校里除了充校园卡，还有宿舍的水电费和出去吃饭跟三个室友一起a，其它地方是完全不花钱的。
她的钱就一直都放在那里没动。
但是就算没有动，她也给不起汤健一首歌的钱。
娱乐圈这样的人才少，而且汤健名气在外，多的是歌手想要请他写歌给钱都请不到的。
他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小歌手。
商夏直说了付不起汤健的价格，可不可以先欠着一点一旦慢慢还的时候，他反而笑了——那是一个反戴着棒球帽，满脸胡茬，看着很沧桑的老男人，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反而给人一种阳光男孩的感觉。
“齐袅跟我说过啦，你们都还是学生，我既然答应跟你接触，就没打算收费。”他靠坐在墙边，随意地拨弄腿上的木吉他，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这歌我自己也挺喜欢的，署名权也在我这里，如果以后有商演的时候我想用也是可以用的没错吧？”
商夏赶紧点头——这是人家自己写的歌自己唱的，她有什么资格拦着不让人家用啊。
汤健又拨了拨琴弦：“那不就没问题了。歌还是我的，使用权也在我。到时候我会当做单曲在网络上发布，带着你们的东西一起就是了。”
商夏点点头，还是态度很认真地说：“谢谢。”
一直低垂着眼睛懒散地拨弄着木吉他琴弦的汤健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身在娱乐圈，但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功利的，比如我，只要拿出来的东西足够打动我，我还要感谢你们这一次的活动，谢谢你把那些采访内容都给我看了。”
商夏“啊”了一声，她不怎么擅长跟人打交道，尤其是跟自己年龄相差很多，一看就没有话题可聊的这种。
因此汤健摆摆手就让她走了：“确定了时间告诉我一声，到时候一起宣传，既然已经做了，当然要尽量把影响力最大化。”
其实商夏过来找汤健谈钱的时候，她们那边其它的事情都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只等着发出去了。
她们也想过，这件事虽然是因为石卓然而起的，但是在那么多的采访当中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这不是石卓然一个人的事情。
在大家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人正在承受着别人的恶意，不管是恶意的言辞，还是恶意的态度。
而有很多人，可能就像是余晚晚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拍了视频，她自己看了，她可能都不会发现自己居然存在那么多问题。
这个活动既然已经开始了，也投入了那么多的精力，当然要让它的影响最大化，传播的越广越好，看到的人越多越好。
如果观看视频、听歌、看漫画的人里，一百个人有五个会因此而产生改变，那么多让一百个人看见她们做的东西，从此社会上就多了五个人会改变人生观和以后的生活态度了吧？
还是几个人一起商量好了时间，然后想了很多发布的方式。
总之，只要能够发的地方，都要发出，也要发动能够发动的所有力量来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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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巧巧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正在读高中。
用现在流行的一个词语形容她的话，就是性格耿直，这个词语流行起来以后，她的朋友圈子里的人都叫她耿直姐了。
因为网上有了一个很红的耿直哥，朋友们听说后就有一个说，“那我们巧巧不就是耿直姐嘛！”
从此以后，这个称号就叫开了。
沈巧巧的朋友很多，跟老师同学也都很处的来，因为她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光明磊落，心直口快。只要她看到了自己认为不对的事情。不管面对的是谁，她都敢当面指出来。
不管是家里人还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还有同学们，都说她这样的性格挺好的。
因为跟她相处，永远都不用担心有一天会被背后捅刀子。
而且再好的朋友之间相处，也难免会产生一点摩擦的。
沈巧巧不管生了多大的气，跟人吵架吵得都要动手的那种，隔天就忘了，是真的一点儿芥蒂都没有，感情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朋友们都说她这样很好，喜欢她这样的人做朋友。
现在那种白莲花啊、绿茶女表啊什么的太多了，她这样的挺好。
沈巧巧也一直以为自己挺好的，不需要任何改变。
虽然初中毕业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最好的死党，那个喜欢埋头看书写作业的魏小蝶，突然就跟她说：“其实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总是不知道说话委婉一点，不管什么事都要大剌剌地说出来，不顾别人的感受。巧巧，跟你做朋友太累了，反正初中也毕业了，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吧。”
这是沈巧巧从小到大经历的唯一一次，有人当着面觉得她不好，说讨厌她的性格和做法，还说跟她做朋友太累。
当时魏小蝶家里出了事，沈巧巧以为她是心情不好，所以拿自己来发泄一下，所以她懵了一下以后想也不想就说道：“小蝶，我们不是约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吗？我们还约好了一起考一中，继续做同班同学，大学也要做同班同学的不是吗？你爸妈闹离婚，你心情不好我知道，可是他们闹离婚又不是我害的，你这样朝我发脾气干什么啊？”
沈巧巧还记得，当时魏小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着她摇了摇头，满目失望：“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之，我不打算考一中了，我们以后都别联系了。再见，再也不见吧。”
然后她就走了。
沈巧巧还想着她肯定是心情不好，明天，或者今天晚上，小蝶肯定就会主动联系自己道歉了吧？
没想到魏小蝶说的都是真的，从那以后，沈巧巧就再也联系不上魏小蝶了，电话换了，手机号打不通，她家父母离婚了，房子也卖了，她跑去她家，只听邻居们乱七八糟什么说法都有，还有说魏小蝶的妈妈自杀了的。
总之邻居们也不知道魏小蝶去哪里了，沈巧巧打听来打听去还是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她。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原本以为要互相陪伴一辈子的好朋友。
但她也从来没有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每当想到魏小蝶跟自己绝交时候的那些话，沈巧巧还是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小蝶就要跟自己绝交。
沈巧巧问过自己的家人和其它同学，他们也都知道初中的沈巧巧和魏小蝶是好朋友，互相学习互相进步，感情很不错。
听说了整件事以后，他们的说法都是，魏小蝶遭逢大变，变得偏激思想扭曲也是可能的，让她去找其他的好朋友就是了，既然她不想跟她再联系，那就不联系好了。
沈巧巧并不是个缺少朋友的人，她也从来不把烦心事放在心上，所以想不通以后，她就把魏小蝶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转眼已经是高三了，沈巧巧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算是成人了。
她的人生算是一帆风顺，唯一的波折就是魏小蝶，所以她总是时不时会想起她来。
这天，她拿着手机刷樱桃微博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视频，名字叫“你真的认识你自己吗？”
文字介绍是说做了一个小实验，跟拍一个人的三天，三天里要对所有人微笑、不能粗话不能用攻击性词语。
因为里面的对比太明显，傻子都能够区分的出来，视频里那些喜欢一惊一乍、做事情绪化、很冲动的人，跟另外一群人放在同一个视频里，对比感实在太强烈了。
说的难听一点，简直有一种猴子和人类在一起的感觉。
沈巧巧都不明白——这找的是什么人啊？
三天对所有人所有事情微笑，不说粗话不用攻击性语言，她认为自己都可以很轻松的做到的。
这些人都被拍视频了，提前也告诉他们要做什么了！
居然做不到？
想什么啊？是拍视频的人故意让他们这样做，给观看视频的人一种强烈对比的吗？
视频的最后是一只可爱的戴着大大眼镜的兔子在屏幕的右下方蹦蹦跳跳，说话的声音特别活泼可爱。
“你真的认识你自己吗？欢迎参与这个小实验，找一个人拍下自己三天的言行举止，你去看视频，可能就会发现一个全新的你哦！”
视频下面的评论已经很多了，前排的热门当中是几个视频里出现过的人。
“我是第二个人，这个视频只是经过了剪辑和加速，全都是拍的真实的我，说实话，如果不是看了视频，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讨人厌，有这么多次都无法控制自己！”
“我觉得自己在视频里被对比成了一只吱吱哇哇乱叫的猴子，然而这真的是我，不是被猴子附身后的我[微笑][微笑][微笑]看过视频以后，我很感谢我的朋友和男朋友没有弄死我，从此以后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觉得自己不错不需要改变的时候，就看看这个视频。”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讨人喜欢，我的朋友也的确很多，但是看了视频以后我有一种拍死自己的冲动，感谢朋友们这些年的不杀之恩了！”
沈巧巧皱着眉头，她一一点开了那些说是视频里的实验者的人的主页，随意一翻看就知道，她们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人，不是什么蹭热度出来的马甲号或者是小号什么的——
于是沈巧巧也有了一点兴趣，如果这个视频里的人都是真实的，不是在演戏……
她……难道也会这样吗？
沈巧巧不信——虽然她总是时不时想起魏小蝶的话。
然后她注意到这个视频发布者带的那个话题，再扫一眼，已经在热门的前排了，话题度和讨论度非常高。
怎么会有这么高的热度？
难怪那个视频下面那么多评论，热门评论里的赞多的吓人。
沈巧巧点进话题一看，排在第一的一条微博就是乐坛大哥汤健发了两首歌，也带着跟她刚刚看的那个视频一样的话题。
偏偏那两首歌的名字让她看一眼就能够联想到自己。
沈巧巧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少女，她像是很多人一样，喜欢上网喜欢玩手机喜欢跟人聊天，也喜欢刷微博，追星，关注娱乐圈。
她当然知道汤健！
手机音乐播放器里还有很多他的歌呢，不管是他给别的知名歌手写的还是他自己作曲作词自己唱的！
汤健的知名度实在很高，他自己创作自己唱的歌就不说了，有几首都成为了经典，传唱度极高，而且他还给乐坛的很多天王天后们写过歌。
很多首也都成为了经典。
汤健发了歌，他在圈子里的地位在那里，人脉很广，虽然他发歌没有跟圈子里的朋友们打招呼要让他们帮忙宣传的意思，但是很多歌手明星们看到后还是自动转发帮忙扩散了，连汤健不熟的都有一部分帮忙转发扩散——
这都是圈子里的老规矩了。
像是汤健这种有才华有天赋有实力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事求到人家头上了，这种时候不刷存在感刷好感，什么时候刷？
朋友们就更不用说了，只要看到汤健出了新歌，他的新歌名字和带的话题，聪明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当然不用他特意打招呼，就帮着宣传了。
其中就有一个齐袅。
所以就像是当初郭静他们预测的那样，这个活动，完全被汤健给带的火起来了。关注度话题度很快就达到了一个她们没有预料到的高度，而且还在持续增长当中。
因为商夏她们的确很用心地在做东西，找的也都是靠谱的人，那些人也非常投入用心。
做出来的歌和视频、还有一目了然的漫画，都是能吸引大家注意力、引起阅读兴趣的那种。
比如那个小实验的视频，因为参与者在评论里出现了，而且只要有智商的人都能分辨出来的确是真正的参与者而不是什么托。很容易就引起看到视频们的网友们的兴趣，想要也来做一下这个实验。
现在智能手机普及，几乎人手一部，尤其是能够在此时此刻上网刷樱桃微博的人，他们都是有能力立即行动起来的。
漫画里，是用非常可爱的画风，画了一些采访。
萌萌的q版眼镜妹是被采访者，摇晃的小兔子是采访的人。
用童稚有趣的语言，展现给大家完整的采访过程。
原来眼镜妹是个网络写手，因为经常看到差评，她从一个超级喜欢看读者评论、每一条都会认真回复的作者，渐渐变成了根本不敢看评论，不小心打开了评论区，能够瞬间吓得心跳停止的那种人。
周围的亲友都说她变了，没有以前爱笑没有以前开朗了。
还有留着双马尾穿着色彩明丽的公主裙的画手小姑娘……她是免费在网上画画给大家看的，可是一样有人挑刺，什么角度都有。穿公主裙的画手小姑娘在漫画最后变成了邋里邋遢一根笔挽着头发，胖胖地盘腿坐在电脑前发呆的样子。
还有……
还有很多很多。
漫画的结尾，通常会由兔子问一句：“今天，你伤害别人了吗？”
漫画故事里也有一个成名多年的大明星，很多死忠粉一眼能够看出来这画的就是参与这次活动、并且很多人都是因为他参与才会注意到这个活动的人，汤健！
他成名已久，而且在乐坛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可以说是名利双收，现在创作也很自由，也有了一大群维护他爱着他每天都要在樱桃账号下面表白的粉丝们。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随随便便被伤害吧？
采访里表明，不是的。
不管是不是一个心性坚强意志坚定的人，面对别人的恶意，还有可能是每天都要面对无数的恶意，都很难完全不受影响。
汤健知名度高、粉丝多，但是同样的，讨厌他的人也不少。
他经常创作，写曲子写歌词，灵感怎么来的？从生活里来的。
他写出了那么多的广为人知的经典歌曲，不可能全都是靠着凭空想象就能触动别人的灵魂。
采访里那个抱着吉他一脸胡茬的q版小人一脸沧桑地说：“真的受过伤，知道那种感受，写出来的歌才会让听的人流泪……”
而汤健在乐坛这些年，作品可不只是一种类型而已。
粉丝们看到这个访谈都心疼得不行了！
“我汤叔那首《悲号》，到现在我还听一次哭一次的啊！所以汤叔这首歌是对谁写的？哭嚎都是对着谁的？”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讨厌的人？不喜欢你不关注不就好了吗，人家没有违反道德没有违反法律，凭什么要接受你们的恶意？”
“说实话，一般在网上戾气重的人，在现实生活里大多都很苦吧？已经可以脑补出你们的丑陋嘴脸。”
“想要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麻烦你先对待这个世界温柔好吗？”
“想对某些杠精说，做个人吧！”
……
商夏当初通过齐袅找到汤健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最后活动会因为他，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
到后来甚至上了很多新闻，还引起了很多官方媒体的注意。
一些电视节目请了很多心理学、社会学的专家来进行类似话题的讨论。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商夏几个人在宿舍里都忍不住笑起来。
石卓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而这个活动，也获得了她们没有预料到的成功。
现在网上的那些关注这个活动的很多网友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一切都在向着她们设想的最好的方向发展着。
同样的，高三生沈巧巧，也找了一个朋友，用手机拍了自己的三天。
虽然看过了视频里的实验者们，也知道那些人可能都是真实表现，但是沈巧巧开始这个实验的时候，真的没有觉得自己会做不到。
她认为三天实验结束后，她看自己的视频，肯定是网上那个流传已经非常广、转发观看次数达到了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的视频里表现好的那一部分。
可是真的坐下观看视频的时候，没有太久，沈巧巧就忍不住瞪着视频里的人皱眉了——
她在视频里看见，同桌坐在位置上画坐标轴画得很认真，她从后面冲过来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张图一下子就毁了。
可是视频里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同桌叹气的表情，直接笑嘻嘻地对同桌说：“走走走咱们校草在篮球场打球呢，快跟我去看！”
同桌说作业没有做完，不想去，可是自己却根本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直接一把将人给拉到操场上去了！
沈巧巧努力地回想自己当时在想什么——
她在想，同桌平时跟她一样喜欢对着学校那些颜值高的男生们花痴一下什么的，也想去追一个做男朋友，只是一直没行动。
不过她们两个经常遇到那几个学校出了名的帅哥就会很激动地讨论一番。
她就以为同桌肯定跟她一样，非常愿意去亲眼看帅哥打篮球。
所以没有接受她的拒绝。
如果说这个只是一点点小事的话，后面让沈巧巧难以置信的就更多了。
就像是她看过的网上那个视频里的实验者在评论里说的话一样：“恨不得打爆自己的狗头！怎么会这么讨厌！”
她一个玩得好的姐妹，穿了一身新衣服问她觉得怎么样。
她看了一眼就直接评论道：“显得你屁股很大，而且腿很短。”
当时那个姐妹的脸色就很难看了，但是沈巧巧还振振有词地说：“是你要问我的，我从不撒谎，当然要说实话了。大家都知道你身材五五分腿很短的嘛！而且这个裤子太紧了真的显得你屁股特别大还不够翘！”
视频里这样的她很多——没错，她的确像是视频要求的那样，三天里没有爆过粗口，也没有说过什么攻击性的话。
但是这样讨人厌的举动和言辞出现过无数次。
沈巧巧看得都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是这样的。
家人和朋友们还夸这样的她耿直、大大咧咧、好相处？
沈巧巧不能接受自己居然是这样的，她就反反复复看那些视频，但是越看就越觉得讨厌……
直到那天周六上完上午的课放假，沈巧巧走在回家的路上，居然又遇到了魏小蝶。
她开始怀疑为看错了，可是确认了好几遍，的确是她，曾经约定一辈子做好朋友的人——
“小蝶？”
黑色长发披肩的魏小蝶闻声回过头来，看到沈巧巧怔了怔。
“巧巧？”
沈巧巧看了网上的那个话题，又想到自己这几天看的自己的视频，她忍不住说道：“对不起，小蝶，初三的时候你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
魏小蝶又怔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苦涩地笑了笑：“你当时不顾我的阻拦，非要大声嚷嚷着说，看见我爸出轨了，周围邻居们都听见了。我爸回家发现事情被撞破，索性就提了离婚。我妈从知道爸爸出轨到爸爸要求离婚，完全没有一点儿缓冲的时间，她本来就是个没经过什么事情的家庭主妇，发现挽回不了我爸后深夜里喝了农药，发现的太晚了送去医院没抢救过来。”
沈巧巧听得呆住了，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而是魏小蝶，似乎经过三年，她的情绪已经平和许多，摇了摇头：“我妈不够坚强，其实也怪不了你，当时我说的太过分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她似乎想起什么，“不过，你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沈巧巧讷讷不能言——她的确没有放在心上，一直都觉得是魏小蝶自己的问题。
可是，看过网上那个视频、再想到自己这几天看过视频里录的自己，沈巧巧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当时她跑去魏小蝶家里找她时，邻居们说的话：“可怜哦，要是当初小蝶爸外头找女人的事委婉一点慢慢告诉小蝶妈，她也不会掉进坑里没爬起来，最后想不开走上了绝路……”
“说起来，是谁把这种事拿出来到处嚷嚷的？要不是嚷的街坊邻里小孩子都听见了，小蝶爸也不会一回来就知道自己的丑事被家里撞破了，他本来还装得好好的呢，不知道丑事被撞破，也不会破罐子破摔要离婚了！”
难道……害得小蝶没了妈妈、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沈巧巧一瞬间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