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长不大
我怎么样？
听了这话，温格不但嘴巴张的合不拢，整个人都差点栽倒在地！
你，你，你，你过20了吗？
“我马上就20了！”尤墨完全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于是回答的早有准备。
你，你有证吗你？
“我认识个办假证的，只需50英镑，送货上门！”尤墨回答的毫无心理压力。
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不信你打个电话给帕特大叔，听听他的意见！”尤墨撇撇嘴，很是为法国人的办事效率着急。
“好，我打个给他！”温格总算发出声音来了。
过了一会，法国人把电话往桌子上一丢，神情颓丧。
尤墨刚想开口，温格却突然像满血复活了一般，神采奕奕起来。
这副变脸大法惊呆了他，让他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回肚里。
“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既然要当助理教练，转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是，您要是答应的话，我就欠您一个人情了，到时候您一开口，还不一句话的事情！”尤墨竖了个大拇指，三言两语说完，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那不许反悔哈！”温格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颇有些窃喜。
“您明天就宣布好了，省的我反悔！”
第二天，训练开始前。
正列队听讲话的球员们，一个个表情严肃，身板挺的倍直。
深刻反省之后就是这样，整个人仿佛都充电完成了一般，精气神俱佳。
可就在一张张绷紧的脸与竖起的耳朵已经做好准备时，天方夜谭般的消息崩塌了所有人的三观。
什么情况？？？
好在温格那张扑克脸没有任何松动，平时一再强调的纪律性效果也不错，队伍才没有当时散伙。
但嗡嗡的议论声，面面相觑的一张张脸，能塞进一整个拳头的嘴，充分说明着他们的心情。
老头，搞错没有？！
他才多大？
他有证吗？
别开玩笑了！
“......这只是个内部人事决定，不会上报给英超联盟。”温格稍稍解释了一番不合理的地方，话锋一转，“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会招来非议，除了我之外，你们同样避免不了，所以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样的解释压根没办法缓解所有人的好奇，如果不是之前的气氛太过严肃的话，此时早该有人跳出来寻找答案了。
温格心知肚明这一点，于是继续说道：“决定是我做出的，主要参考了帕特*莱斯先生的意见，如果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向他询问就可以了。现在开始训练！”
法国人稍显严厉的声音打消了所有人的疑虑。
看来不是愚人节玩笑！
从震惊中走出后，不少人开始有意无意地打量当事人，另一些则向维埃拉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结果前者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就干嘛，后者该干嘛就干嘛，没事人一样......
由于事情太过突然且完全超乎想象，因此上午的训练效果不佳。结束后，温格稍事批评了两句就解散了队伍，顺便带走了维埃拉和尤墨，留下了可怜的老伙计。
帕特*莱斯欲哭无泪。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背锅侠吗？
听听吧，热闹成什么样了！
“大叔大叔，出什么事情了，boss是不是突发老年痴呆？”
“你小点声，boss还没走远呢！”
“哎哟，大叔，您不会转头就告诉boss吧？”
“太天真了，莱斯大叔会告诉你们真相吗？”
“哇，太酷了，这么年轻的助理教练！”
“我有点后悔来这里了，你呢，蒂埃里？”
“我？嘿嘿嘿.......我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件事情，不过觉得蛮有趣的。”
帕特*莱斯被一群家伙围绕在中间，初时还能忍住性子慢慢解释，后来实在忍无可忍，于是怒了。
“你们这些家伙，也不想一想，阿尔赛纳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呢？”声色俱厉的老头儿没能吓到任何人。
“因为......”帕特*莱斯扬起了拳头，“因为帕特里克的处境很难堪，而你们又喜欢看别人笑话！”
“哦......”听众纷纷表示认可，不过仍然有人提出异议，“为什么不直接让mo当队长呢？如果boss这么任命的话，帕特里克也不会觉得尴尬了！”
“是因为.......”帕特*莱斯有些卡壳。
这事儿还真不太好说，总不能告诉他们，那个家伙不想当队长，只想当教练吧？
那球队成了什么？
纪律何在？
“是因为担心他离开？”
不知从哪儿传出的声音，让喧哗彻底平息下来，所有人默默转头，看了眼问话的家伙。
阿什利*科尔。
英格兰人颇有胆气，这种情况下依然抬头挺胸，夷然不惧。
“也好，这件事情早该敞开了和大家聊一聊，省的时间久了误会加深。”
帕特*莱斯忽然笑了，脸上的皱褶散开，眼睛眯眯起来。
“你们大概是觉得，他在这支球队拿不到对应身价的薪水，即将到手的冠军也被一帮，咳，不争气的家伙们，给弄丢了！”
“上赛季结束后，我其实也这么想。”
“完了，完了，他还能安心留下来吗？”
“后来我才明白，所谓的英超mvp，只是他拿来应付媒体的借口，他其实从来没有动过离开的念头！”
“为什么呢？我的好奇心更重了。”
“仗着教练的身份，我就直接问他原因。”
“然后我就得到了答案。”
“他告诉我，他来到每一支球队，都要完成足够大的突破，才能安心离开！”
“这种突破，既有成绩上的，也有能力上的，既有他自己的，也有队友的，甚至还包括教练在内！”
“好了，散了吧，最近的传闻有点多，会影响即将到来的赛季。希望大家保持专注，别在因为别人而丢失自己的目标！”
老头儿话音一落，表情严肃的家伙们齐声吼道：“明白！”
气氛顿时有点燃，不过没持续多久，就被一个小家子气十足的声音给打破了。
“嘿嘿嘿，成绩上的突破？98年球队已经拿了双冠王了，难道......”
众人纷纷扭头，面带不屑地瞧着地中海。
维尔托德浑然不觉，依然神游天外。
“曼联队已经拿了三冠王，以那个家伙的性子，肯定不会甘心的......”
众人脸上的表情已经从不屑变成了鄙夷，就连正直青年永贝里都听不下去了。
“醒醒吧，西尔万！”
“mo已经成了助理教练，你还在原地踏步？”
维尔托德一楞，回过神来才恍然惊觉自己成了焦点。于是挠了挠头，没开口先嘿嘿傻笑了一番。直到所有人都等的不耐烦了，才双手一摊，作苦恼状：“你们怎么想是你们的事情，我反正觉得......自己的状态挺好！”
“靠！”
“他没得救了！”
“抛弃他吧！”
“把他丢海里喂鱼！”
......
主教练办公室，三人呈“品”字形坐下。温格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看的尤墨都于心不忍了。
“boss，您就这么痛恨莱斯大叔吗？”
这话一出口，当事人没觉得怎样，维埃拉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这，这，这什么情况？
这内容，这语气，这......和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归你管！”温格说罢，扭头看了一眼同胞的下巴，绷紧脸道：“帕特里克看来并不十分惊讶，是有心理准备了吗？”
尤墨顺着对方的目光瞧了过去，要很努力才能忍住笑。
维埃拉努力拽回快脱臼的下巴，口齿不清地说道：“没，没有心理准备，不过您一宣布，我就想到原因了。”
“嗯，这段时间球队里传言很多，给你的工作带来了很大麻烦。”温格面带不善地瞪了一眼看笑话的家伙，继续作理解状，循循善诱道：“他的存在是件不合理的事情，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如此年轻的家伙，居然让所有人产生了戒断症状！”
听了这话，维埃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洗耳恭听。
温格很是不放心地又瞪了一眼尤墨，才缓缓开口道：“也就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我才没有把队长职务交给他，希望通过你的努力，把大家的认知拉回正常状态！”
“不过这种想法有些想当然，尤其是大家心怀愧疚的情况下，难免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边，忽略你的努力。”
“与曼联队的比赛结束后，我又仔细看了几遍录像，最终得出了结论。”
“球员们的心理状态并不正常，你的表现也反应出心态上的失衡。”
听到这样直接了当的批评，维埃拉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尤墨在另一边笑而不语，温格选择性忽略了他，给自己的弟子一个满意的微笑。
声音也变得明快起来。
“原因其实你我都清楚，所以不用耽误时间继续分析。”
“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并不十分了解，但大致能猜出来。”
“身为队长，责任心让你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但他的存在让你的努力被人无视，球队依然按照上赛季的模式在运转。”
“这种情况下你的心情会怎样，我完全可以理解。”
“沮丧，愤怒，想要改变，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于是我在想，史蒂夫*鲍尔德既然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我的助手，那mo为什么不可以呢？难道决定一个人是否拥有领导才能的，会是年龄这种东西吗？”
“这么说并无小瞧你的意思，通过努力，你会和他们一样，成为我的得力助手！”
法国人的演讲颇有煸动性，维埃拉听的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拍了拍胸口，声若洪钟，“他的领导才能让我非常羡慕，也很清楚，与他相比，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不过您放心，有了这么一段经历之后，我算是充分体会到，真正的领导才能是什么了！”
“是那种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注意力被吸引，整个人身不由已，即使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依然心甘情愿的感觉！”
“谢谢您的决定，这下子我觉得不必再为此事烦恼了！”
两人通过声音释放了情绪之后，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起来，完全忽略了他们的唯一听众。
尤墨半倚在坐位上，静静地看着，听着，思绪飘飞。
有时落在遥远的过去，有时落在不远的将来，有时只是眼前。
一个个名字，一张张脸，一段段故事，一份份回忆......
外套里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眼前将相和睦的温馨氛围。掏出手机，放到耳边，王*丹那兴奋而又忐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李贴已经通过了各项考核，训练中的对抗表现也让主教练非常满意，明天会有一场u21的比赛在梅斯举行......”
除了最开始那一声“hi”之外，尤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继续破坏对面的气氛，直到王*丹说累了，想听听他的看法了，他才笑了笑，轻声说道：
“告诉铁子，他是我们的队长。”
“以前是，以后也是。”
......
英超联赛大幕开启前，王*丹从法国传回了消息。
梅斯俱乐部愿意出价50万法朗，与李贴所在的辽省俱乐部商讨转会事宜！
听到这样的消息，尤墨并不意外，江晓兰却高兴坏了。
李贴，李京羽，这两个名字于她而言代表着一段珍贵的回忆，能在异国他乡听到他们兄弟重逢的消息，足以让她高兴的手舞足蹈。
“哇，50万！实在太让人想不到了！当时我就觉得吧，他们两个那么努力，将来肯定会大有出息的！”
江晓兰抱着女儿在房间里来回扭，小蛮腰虽然胖了一圈，但线条感还在，扭起来颇有味道。
尤墨把目光从电视上转回，果断泼冷水：“铁子是挺努力，大羽就一般般了。”
江晓兰斜他一眼，扬起了小拳头，“居然在背后说人坏话，信不信我打你啊！”
“也对，应该当面告诉他们。”
“什么嘛，你应该多鼓励鼓励他们！”
“为什么？现在两个家伙肯定春风得意着呢，浇浇冷水正是时候。”
听了这话，江晓兰得意地朝女儿眨眨眼睛，笑着说道：“都说你能掐会算，什么事情都比别人看的远，看的准。依我看呐，这件事情就未必！”
“哦？说来听听？”尤墨来了兴趣，下地，小心接过女儿，顺便在兴奋到放光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悠佳也需要你亲她！”江晓兰举起拳头抗议，旋又得意洋洋道：“在你眼里，他们以前是小孩，现在还是小孩。那我问你，小孩真的不会长大吗？”
“会啊，馨雅都会走路了，时间过的真快。”
“对啊，小孩子都会长大，他们为何永远需要你的照顾？”
“是啊，师傅领进门，学艺在个人。”
“对嘛，老是让你操心，他们也会觉得自己长不大！”
“好吧，不松手的话，路也不会走的踏实。”
“嗯，就像馨雅学走路一样！”